不时时谨记不得出头,不得抢功。
饶是如此,每每立下汗马功劳之时,为了避嫌,自家已是比寻常人领的功还要薄上三分,却总要被人耻笑是靠了张姓才独有的厚待!
天下如何有这样的道理?!
可他偏偏不知当要如何辩驳!
嘴长在别人脸上,难道要一个一个去他们面前澄清、辩解不成?
便是澄清了,把证据甩在他们脸上,那又如何?
不肯信的,始终是不肯相信。
辛辛苦苦去延州,熬了那样久,冒着生命之危,最后只得了丁点的封赏,旁人还要私下里头抱怨杨奎太照顾太后颜面。
此回在赣州,他父子二人之辛劳,更是天地人神可鉴,然则也无几个人叫好。
眼下先皇去了,太后垂帘,已是能想到京城之中会怎么评说张姓一族。
这天下终究是姓赵的,不姓张。
今日再怎么光耀,将来新皇继位,过不得许多年,一旦太后有恙,一切不过是过眼烟云。
张家虽然势大,终究不长久,唯有代代皆有人出,方能维持一姓之荣。
他为何着急想要在京城领差?
在赣州做得再好,也无人瞧见,可若是在京城之内行了大事,总无人能再装瞎了罢?
京城有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穿城而过,几乎年年洪涝,只有大涝小涝的区别而已。
几十年治水而不得效果,究其原因,除却当真河流太多,雨水太频,也有京城之中人烟太繁,房屋太密,沟渠为人房屋所阻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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