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吃!”仅简短一字,把碗塞进她手里,自己则端了碗坐在块圆滑大石上,显见饿极,“滋溜滋溜”吃将起来。
营帐帘子一掀,众人皆望去,是个医女拎着桶血水出来,沈桓扑上去指着问:“怎会流这么多血?二爷到底如何了?”
那医女被唬了一跳,胀红着脸也不理他,从徐泾身侧一溜烟跑了。
“怎跟见着鬼似的,我又不吃了你。”沈桓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恨不得来个单掌劈大石,来泄心中愤。
远处飘来阵阵饭菜香,打了大半日的仗,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徐泾把他三拖四拽劝慰着离去。
舜钰本就没胃口,挟着面条子一根根吃得极慢,不过半碗功夫,忽听帘子簇簇响动,萧大夫满脸疲倦地走出来。
……
沈二爷赤着脊背趴躺在榻上,白羽翎箭沾满鲜血,随意丢弃在地上,伤处从后背至前胸厚厚裹了一层棉纱,似乎还在流血,模糊的红正往外洇渗。
他还没有醒转,双眸紧阖,嘴角紧抿,脸色因失血而显得苍白。
舜钰坐榻沿呆看着,营帐里并无他人,烛火映得四围忽明忽暗,她满眼怅然,心底有种难以明说的滋味。
人这条命原本就是这般无常,辰时他还披盔戴甲,跨骑大马之上威风凛凛,现却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生死难测。
一如前世里,正同兄姐在园中嘻笑玩闹,顷刻间锦衣卫卷袖勒臂如狼似虎而来,神仙地沦为阴曹府,生死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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