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干净,但不知道是不是钟衍的心理作用,这里没有冰原上那样的寒冰大雪,但他更觉冰冷刺骨,他试图运转内力御寒,却感觉自己的修为仿佛被压制住了,一时竟运转不开。
钟衍坐在地上,开始呼唤系统,系统立刻回应。
“这是哪?”
“滴,魔君的石室。”
果然是被魔修抓了。钟衍懊恼的叹了口气,和系统道:“我是不是太蠢了?”
“还好吧。”系统安慰道。“实力差距,没办法——不过你是怎么那么快猜到顾悬砚是假扮的?”
钟衍闻言居然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顾悬砚虽然一直在报仇杀人,但是——”
但是危机时刻,顾悬砚也做不出来扔下一群人跑路的行为。特别是听闻青岩有难,他居然说要先走。
虽说李纭机将他带上山是另有所图,但顾悬砚毕竟在青岩生活了近八年,哪怕为着那些一心把他当守护神的师弟师妹,甚至只为青岩一草一木。钟衍自觉现在顾悬砚还干不出门派危难当头自己跑路保命的事。
果然,钟衍用话一诈就露出了端倪。
系统无言半晌,道:“原书中最后顾悬砚可没管青岩的死活。”
钟衍伸了个懒腰,语气松快:“原书中顾悬砚手底下要是有活口,早就死得灰都不剩了——你看我不也活到现在了吗?”
原书里的顾悬砚也不会给人摘一下午的青梅,偷偷下山买栗子糕。
所谓改换命格,并非瞬间改天换日,只在潜移默化之间。
此时石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躬身走进来,见到倚在墙上的钟衍,冷笑一声道:“小子,醒了?”
那声音沙哑暗沉,如同铁片划过喉咙,钟衍皱了皱眉,没有出声。对方继续道:“我易容换形从未出过差错,你是如何察觉的?”
钟衍当然不可能跟他解释,闭着眼继续装死,可对方似乎一定要问个明白:“那个叫顾悬砚的小畜生一路上小心得紧,每次在外都另设结界。但虽说话没听到多少,但我跟了一路,自觉将那小畜生的相貌学了个十成十,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钟衍浑身灵力微弱,本不欲和对方起冲突,但眼前的人称顾悬砚一口一个的“小畜生”,不知为何使得钟衍心头无名火起。他抬眼懒懒道:“因为你太老啦,风烛残年就别装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了,在家带孙子吧。”
面前的人脸色一沉,一掌拍向钟衍胸口!钟衍修为被压制,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胸口重重挨了一下,仿佛筋骨俱断,瞬间痛得他失了声。
……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一定改掉口嗨的毛病!
对方却并不打算杀他,提起钟衍,冷笑道:“君主要你有用,我先不杀你,等你没用了,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砍下你的手脚——跟我走!”
从石室出去,走过长长的暗道,钟衍被带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殿内雕栏画柱,穹顶堆砌着无数明珠,宛如日月星辰,照亮了整个大殿。白玉阶往上,椅子上懒散的靠着一个人。
与殿内的极奢的装饰不同,那人穿着一件石青色的暗袍,不着绣纹,头发用乌木挽起,仿佛一个羸弱书生。他看起来面容普通,脸色有些苍白,年岁不过四五十,若是混在人群之中,大概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
将钟衍带来的老头恭谨的退了出去。椅子上的人见到钟衍,稍微直起身,问:“休息得还好吗?”
钟衍一怔,这就是不久前冰原上传声于天地的声音。
仓栾继续道:“我只想见一见你的道侣。可我出不去,我的手下大概也打不过他,只能先请你过来,真是对不住。”
……这话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钟衍还没想明白,仓栾突然起身,瞬息之间来到钟衍面前,捏住了钟衍下颌。修为威压之下,钟衍无法动弹,只觉得仓栾抬手一挥,带着血腥味的液体便顺着自己的喉咙滑了进去。
“别怕,我喂了你一点我的心头血,没有毒。”仓栾松开手回到椅子上,语气依旧温和无比。钟衍刚松了口气,仓栾接着道。
“一月喝上一次,就不会死。”
“……”
钟衍终于想起来这剧情哪里眼熟了。
原书——仓栾给童灵喂下心头血,看着手下不断挣扎的女子,语气依旧温柔:“这心头血需一月喝上一次,否则就会命竭而死——我想见一见你的心上人。可我出不了宫殿,我的手下大概也打不过他,只能先请你过来,真是对不住。”
………
当初钟衍劝童灵别入北荒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顶上对方的剧情。
天道好轮回,钟衍叹了口气,最后问道:“到底谁和你说我与顾悬砚是道侣?”
“不是吗?我的手下说看到你们半夜在冰原上——”话说到这,仓栾微微一顿,露出一个笑。“年轻人真是让人羡慕。”
钟衍:“………………”
你们这些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一位婢女推门而入,伏地低声道:“主君,人来了。”
下一秒,顾悬砚推门走了进来。
一眼便看到了殿内的钟衍,顾悬砚仿佛松了口气,又转头看向仓栾。
仓栾见到顾悬砚,轻叹道:“你终于来了。”
顾悬砚走到钟衍身旁,冷然道:“我不认识你。”
仓栾并不介意,轻抚衣袖,温声道:“我认识你——哦,我还认识你的父母。”
见钟衍和顾悬砚的目光都投向他,他仿佛为难似的皱了皱眉。
“当初我只是想要你父母的金丹,便与李纭机、淳秦合作,让他们取金丹给我,我教他们魔修功法。但没想到他们居然灭了门,实在是对不住。”
他说着对不住,语气却丝毫没有变化。这种“我其实就想杀你父母,但没想到回杀了你全家,真是不好意思。”的话,他说得毫无歉疚,甚至不带一丝感情,如同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意外。
钟衍蓦然抬眼,不自觉的去拔剑,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气得轻微发抖,触到剑身时发出细碎的声响。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带着轻微的寒意,按住了钟衍。
钟衍侧头看去,顾悬砚直着仓栾,问:“为什么?”
为什么引我入北荒,为什么要杀我父母,又为什么灭我全族。
仓栾却没立即回答,转头仔细看了一遍大殿,反问二人:“你们觉得我的宫殿如何?”
没人回应,仓栾也并不在意,自己接了下去。
“我的宫殿用世间最好的白玉砌成,用黄金做阶。数以万计的灵珠用来照明,宫殿内堆积着世人梦寐以求的珠宝,无穷无尽。而我主宰整个北荒,数百年来,无人能与我抗衡。”
说完仓栾重新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