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稍稍分辨了一番,立了根木杆, 依着影子的变化确定准了东西南北,还是打算照原计划继续往北边走。
殷受身体不行,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口发炎, 甘棠还未帮他处理完整个人便已经昏迷了过去。
甘棠给他把了脉, 脉象微弱,似有似无, 脉象完全不似他表现出来那般淡定从容,原先身体弱, 这下彻底可以用残败来形容了。
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得太糟糕,也不想让她担心负疚。
殷受心底这么告诉她的。
他两人可以说是孽缘无疑了。
甘棠心里没什么波动, 给他剥了衣衫,检查伤口。
除却肩上手臂上的重创之外,他身上另还有三五处淤青,腿上被石块暗礁割开的口子也有两三个,大大小小虽不致命,却也必须要处理。
如此一来她原先准备的纱布根本不够用,祭出洗干净的外衫后,只好将自己轻甲里头薄而透气的衬里换了下来,洗干净晒干,用来给他上药包扎伤口了。
殷受衣衫里都是黄泥,重新穿在身上容易感染伤口,不穿又没个遮掩挡风的东西,甘棠只好把他衣衫也给洗了,殷受身材高大,衣衫的布料都比她多出来一倍,实在难洗。
甘棠累得气喘吁吁,怀疑是不是冥冥之中当真有祖先神明在,怪她上辈子参与了那么多的殷墟殷鉴,让那么多殷商先祖坑暴于天下,动了帝辛的坟墓,这才被送来此处给殷受当牛做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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