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现在话语权所有者,陈王。太后低声斥自己的幼子:“大逆不道的话,这可不能乱说。你父皇死前哪有什么遗诏?乱传的东西,如何能信?”
刘慕慢慢抬头,通红的眼,亮如寒光,沉沉看她。目中分明有泪意,但那种骨寒之意,已经生起来了。
他非常想问一句,你说没有遗诏,是怕陈王为难我,还是你根本就向着另一个儿子。
但他看着母亲的面容,突然觉得格外累,一句话不想问了。就这样吧,为什么非要知道答案,非要再次受伤一次?
分明是有遗诏的,连陈王都知道。刘俶放他离都,不杀赵王让赵王离开,都是为了拔出和赵王联络的还躲藏在南国的北国细作。刘慕当日见刘槐的第二日,陈王的人就上了门。刘慕哪里不知道刘俶的意思?
他没告诉任何人,端着遗诏枯坐一夜后,还是烧了那封遗诏。
刘俶心机甚重,从读书时就是这样。很多话他不说不提,但心中都有数。刘慕若不想造反,还是消除了这种隐患比较好。且他感激刘俶救他,刘俶这个政敌,待他比他的兄长和母亲都要真诚些。至少,没骗他,没哄他去死。
失望无比地离开太后宫殿,刘慕和刘俶在枫叶下行走。刘慕心事重重,一言不发。少年脱去了一身戾气后,铁骨铮铮,如出鞘宝剑般光华夺目。若是用得好,当是一把绝世名剑。这样的将才,被老皇帝提防,时时想除掉……刘俶确实觉得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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