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满身伤痕累累,席向晚想一想便觉得胸口抽痛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若是能再稳一点,再迟一点,花上三五年,等到将樊家完全渗透的时候,再和樊家打起来就好了,那时候有了十全充足的准备,定然不会像这一次一样危机四伏。
可樊家忍不了三五年,樊子期也忍不了。
在汴京的空气几乎绷紧到极致的时候,岭南也没有好上多少。
樊家全部的战报讯息都是直接送到樊子期手中的,最多事后再给樊旭海看上一眼——这位樊家家主大多数的时候也根本看不懂上面写着的字句代表了什么。
樊子期坐在椅子里,他垂眼翻动着桌上件件急报,右手边摊着一幅巨型的沙盘,沙盘旁站着的人时不时根据樊子期的命令对其做出调整。而与其同时,樊子期面前还立着一名中年人,向他汇报着死士们的动向和成果。
“岭南境内已经捉捕的探子已经达到十三人,其中五人的所属尚未明确,仍在水牢中拷问。”中年人尽量言简意赅地说道,“先前从汴京来的那一小支部队中,死士一路追踪杀死其中二人,剩余的也……”
“我不想知道这些。”樊子期眼睛也不抬地打断了他,“三天前跟丢的宁端,还没找到吗?”
“尚未。”中年人低下了头,连声大气也不敢出,“搜寻他足迹的死士是最多的,他受了伤,一路养不好伤被追赶,速度会越来越慢,不消几日一定能找到他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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