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红哗地拉开遮阳布窗帘，晨光顿时涌进不大的客房。顾海红手脚麻利地拎起装着豆浆油饼的塑料袋递到唐宁面前。

“我要楼下买的，你赶紧趁热乎吃吧。”

“我哥呢？”

唐宁发现两张床铺都叠得整整齐齐，方刚不在屋里。

“你哥贪玩，我让他去楼下转转。你赶紧趁热吃，今天不是要去租房子吗，妈陪你去。咱们不用太讲究，够三个人住就行了。我现在的身子比以前好一点，可以找一个保洁的工作干干。我问过这里打扫客房的大姐了，一个月有两百块工资呢……”

顾海红边说边把唐宁拉起来，把地上的被子呼啦扯起抻正叠好收进柜子里。

唐宁望着顾海红一连串利索的动作和眉飞色舞的神情，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她病恹恹的养母。

“妈，您，您要找工作？您的身体……”

唐宁拉了拉顾海红的衣襟。顾海红顿时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太想在唐宁面前表现出她的体贴和慈爱了，竟然忘了在唐宁面前装病。就算昨晚伸手挠完警察，顾海红都没忘按着心口装病。

顾海红突然像被打中后腰一样缩起身体，一手按着心口叹息。

“我的破身子时好时坏的，打一份工还是能坚持的。只是又要苦了你……妈没本事，你学习那么好却不能供你继续上大学。唉，你哥要是什么时候能突然开悟就好了。妈拖累你呀……”

顾海红往床上一坐开始捶胸顿足哭诉。唐宁想安慰养母几句，见她自顾自说得伤心插话只会更让她无完没了，只好靠在桌边默默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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