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意识到自己也有责任。两边都是交情极深的朋友,可是有一方牵扯到方氏的前途,错综复杂的关系令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罗敷胸口一阵闷痛,顺势坐在椅子上,试着改变语气:“我明白你们的好意,刚才是我言辞过激了。一来不能确定菩提雪是否有效,二来病人现在凶险至极,而我眼下还有些精力,前十几年虽未学到师父十分之一,暂时稳住病情还是不难的。”
徐步阳无奈道:“随你,可这个决定是由你做的。”他瞅瞅曾高。
曾高拭去泪珠,只哽咽道:“阿秦,你要是和妙仪一样再出事,那就真的不好了。”
罗敷一时间百感交集,眼圈渐渐红了,半晌辄道:“这旨我来抗。”
她微微笑着说:“肯定是口谕,没什么凭证的,你让陈伯伯不要着急。”又叹了口气,“着手准备炼制吧,我再瞧瞧妙仪的脉。”
三人各怀心思地朝楼梯走去,没走两步就呆在原地。
瘦削憔悴的肖夫人站在二楼的阑干边,双目溢着水光,忽地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夫人不必如此,这是我欠容氏的。”罗敷强自镇定道。
肖夫人遂一面啜泣一面踉踉跄跄地回房照顾女儿。徐步阳心道这话虽太沉重,却着实有用,一个人无端接受别人的好意,总是惴惴不安。恐怕对他师妹来说,这才是主要原因——当年卞公和舅母交好,先晏道初一步把寻木华送给了北朝,弄得方氏三代不宁。他这个小师妹年纪轻脸皮薄,一旦欠了别人什么,就浑身不舒服,和舅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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