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只红枣蜜丝卷儿,一口咬下半只,大抵觉得味儿不错,把那一碟子全袖在了袖子里——得亏那碟儿小,只盛得三四只。
姚太太面色越发难看,涨的通红。难为她半辈子与人为善,不曾说过一句重话,这时候连一句‘无耻’都骂不出来。
姚淑芬见了却越得意:“你且还要多谢我呢!若做成这一门亲,至少宝姐儿将来是不用愁了,我那两个兄弟凭着是姚大的堂弟兄能拿捏没得兄弟的侄女儿,却不能刮了外甥媳妇的嫁妆不是?”
“这般你这出嫁女便能够名堂正道地插手隔房堂兄的家产了不是?”到了这时候姚太太反倒是神思清楚了,冷然道。
的确是这个道理,官家律令,说是未嫁女儿也能继承家财。但正经做起来不知多少旁支亲戚,借着宗族规矩吞了那寡妇孤女的傍身钱。并没处说理,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便了结了——宗族的权力便是如此,连父母官轻易都不愿沾手这般案件,怎么判都讨不得好。
所以,说来姚淑芬的几个兄弟确实能拿捏宝茹母女——前提是姚员外真有了意外。但这不关姚淑芬什么事儿,外嫁女儿,刻薄些说,都不是这家人啦!正经称呼起来,一句‘孙姚氏’她便再也不能啰嗦。
似是不信这个万事靠丈夫,半辈子也没立起来过的‘嫂子’能讲出这样伶俐的话来。姚淑芬盯着姚太太呆住了一般,足足静了半盏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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