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出和解的意愿,事情才能有转机。他和她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之前通了那么久的信,多少对她有些了解。她不像是肯伏低的人。再说自己做的那些事……实在不怎么光彩,他也感觉惭愧。朝堂上天威不可亵渎,到了禁中虽是君臣,也是夫妻。背着人下个气,似乎没有什么扫脸的。
她态度冷硬,他有些低落,隔了会儿才道:“苗内人说你一个人会害怕,所以我留下陪你。”
她听他这么说,嘴角莫名垂下来,赌气道:“我不要你陪,官家自去养伤。”
他也受得冷落,不声不响,只是叹了口气。
她反倒流下眼泪来,无声地啜泣。然后他的手落在她肩头,轻声道:“我先前态度不好,但说的都是实话。我爱慕你,做了那么多,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一定觉得我古怪,仅凭一幅画像几封书信,就喜欢上一个人,其实不是。我十三岁那年曾跟翰林去过建安,你在宴上把遄死念成踹死,当时我在场。”
这倒出乎她的预料了,她讶然转过身来,努力地回忆,仔细端详他的脸,“那次的宴会是我爹爹招待远客,并没有说是钺国皇子啊。”
“你爹爹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乔装入绥,有我自己的目的。”他顿下,微微笑了笑,“大婚当晚那首儿歌我曾教你唱过,可惜你似乎已经忘记了,连同我这个人,一道忘记了。”
他越说秾华越觉得不可思议,那么久远的事了,他却记得那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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