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当成了恒温的温泉,目的单纯得让人语塞,更无法将她赶走。
于是为了避免尴尬,反而变成了轰焦冻主动挑起话头,“相泽老师不是在教你体术吗?”
森野绿嗯了一声,没多说其他的,但也不回避这个话题。
“成果如何?”
“不太好。”她盯着发梢上的草蛐蛐,它浮在水面。
“为什么?”明明是相泽老师亲自在教,认真一点总归可以学到东西。
“因为我不想学。身体素质也很差。”
她坦率又直白。平铺直叙的语气,好像只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似的。
轰焦冻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有种预感,很强烈的预感——答案就在面前,只差一步——关于这个正同他背靠着背的女孩,为什么总是这副捉摸不清的模样。
沉默片刻,他试探地说道:“你这样,不就跟我以前差不多了吗?”
轰焦冻以前是个什么样子?
狭隘地活到了人生中的第十五年,总之轰焦冻自己并不觉得有多好。
想要去承认自己的不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而即使承认了,他也挣脱不开混账老爸口中所说的“小孩子脾气”。
那个想法——那颗种子从最阴暗的仇恨中、偏见中发芽生长,然后长成了那副盘踞了许久的、根深蒂固又遮天蔽日的模样,将他的心填得满满当当,容不下一点别的东西。
背后的森野绿似乎也是如此。
她的眼睛总是无神地望着某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形成的阴影至今笼罩在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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