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嘛,总要放在身边养,不然会被学校的老师教坏,”周扬伸出手指,虚点了一下,谈起育儿经,“天底下的事,不是非黑即白。他们不懂。”
前路与来时不同,岔进了一条小巷。
周扬一边走,一边问:“老陆,明远现在是怎么想的?”
陆沉自嘲一笑:“他啊,他想回国。”
两堵高墙围出一条窄道,仅容一人单独通过。在中国的风水学里,这被称为“天堑煞”,运势不吉,气数大凶。
灯盏渐明,斜阳黯淡。街上飞石滚沙,起风了。
这一晚,陆沉和周扬都没回来。
陆沉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说是有事,要去罗马,隔几日再来威尼斯。他还嘱咐道,秘书会帮忙照看房子,让陆明远什么都别管,随便旅游,就当是散心。
然而秘书只来过一次。
他接走了百般不情愿的周茜萍。
这间隐蔽的屋子里,就只剩下苏乔和陆明远。
趁着陆明远不注意,苏乔去过陆沉的书房。她撬开门锁,戴着一双手套,把整个房间掀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苏乔便说:“咱们搬出去住吧,这里太闷了。”
陆明远听从她的意见,拎着行李箱,住进了另一家旅馆。
彼时已至七月,游客激增,天气愈发暖和。
沈曼给了苏乔一份报告,厚厚一沓,足见她的细致和用心。苏乔正是看中了沈曼的这一点,不曾薄待于她,打开文件袋时,苏乔的心情也很复杂。
七月了,她在心里想,快要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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