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倏尔窒息。
当真要紧的细作,抓着了是鲜少动大刑的。只是每日施以各样的重压,给他围出一个求生求死皆不可的牢笼,让他在里面一点点地崩溃,总有熬不住的一天。
就如同现下对思云的法子。
自尽,她念着家人决计不敢;安心活着么……又活不自在。且都是在宫里有些日子的人,她自然清楚这点断断续续的责罚且要不了她的命呢;同样的,她这般招出来之后,若再想翻供说是席兰薇屈打成招……那点伤看着也不够“屈打成招”。
如此一来,还不如自己乖乖招了,好歹求个速死。
“你是拦不住一个想死的人的。”彼时,芈恬思量着道,“这路堵得不够,让她生不如死那一边倒是够了,可另一边——单是凭自戕牵连家人这一条,她若不直接自戕呢?比如……绝食?饿死自己。”
“那更简单了。”席兰薇耸了耸肩,笔下写得飞快,“饿得没力气了,让她在供状上按个指印,然后任她死去,正好说她是觉得愧对夏月又不敢自尽才绝食的。”
“……”芈恬噎住,一时觉得得亏席兰薇是个女子,若不然这禁军都尉府指挥使一职估计没沈宁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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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布局设计的顺利,行得也妥当。除却席兰薇不敢真拿自己的嗓子赌上、只得做场假戏之外,其余均是顺着夏月所愿而行。
本来尚有些担心演得不真如何是好,季节交替间不慎发烧倒是帮了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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