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追暗惊间一挣,嬴焕刚一松力,她已转头跑了出去。
晌午的阳光将院中照得一片明亮,阿追刚到门口便看到雁逸倒在地上,围过去的众人手忙脚乱。他脸色惨白得不正常,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血涌得最厉害的地方几乎在衣料上洇出了一片小洼。
她痛感刚缓下来的头中被这片血色冲得直一阵嗡鸣,踉踉跄跄地冲出去,失措地跌跪在雁逸身边,被他触目惊心的伤口吓得脑中尽是空白:“上将军……”
雁逸眼皮动了动,手抬起来,阿追赶忙握住。他手里握着个什么东西,被滑腻的血液包裹着,她慌乱地看看,才见是个已辨不出本来颜色的锦盒。
“药。”雁逸吐了一个字就再无声响,他的手失力的那一瞬,阿追终于大哭出声!
“上将军!”她嗓音嘶哑地紧攥着他的手,愈攥愈尽,他却没有半分反应。一时间院子里更乱了,有人在旁边劝、有人想将她拉开,许多语声在她耳边翻着,混乱一片。
而后一切混乱突然都弱了下去,阿追耳边一空,眼前也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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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府中前所未有地沉寂下来,便是在那晚夜袭之后,也并没有过这样的沉寂。
戚王仍是用着弦国国府的前半,后半不知怎的突然尽数还给了国巫,连服侍的人都归还了回去,只有护卫还是戚军。
大多数人不知其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国巫平白蒸发了三日又回来了,上将军昏迷不醒命悬一线。又见他在国巫的院中养伤,便有些猜测化作传言流传开来。有人说国巫是被不肯就范的弦国旧臣挟持,上将军舍命去救,才受此重伤;也有人说国巫原是探到了些敌情又不确信,未免打草惊蛇便孤身一人去查个究竟,结果半截遇了险事,正逢上将军路过,舍命去救,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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