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眺借着昏暗的光,辨认着跨过那一个个的深浅的坑,走上楼的时候,他的鞋都湿了。
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尿骚味。
桌上有张纸条,是看护留下来的,这几天虽然谢眺没回家,但好在那位看护还算用心,定期来给谢眺的妈妈做护理清洁。谢眺看了后心里稍安, 放下东西进了卧室,把母亲的满满的尿袋子换掉。又手脚麻利地换了纸尿裤。拧出湿毛巾给床上躺着不动的母亲擦脸擦身。看着妈妈面色还好, 才热了饭把晚餐吃了。
他母亲是植物人,从意外损伤到神经开始就没有醒过来,已经在床上躺了几年。自己洗完澡后,谢眺坐下给母亲按摩。他按照护士教的手法动作,手指按在浮肿的微凉皮肤上,留下的痕迹不一会就不见了,按着按着,他的思绪却开始飘远,想着还欠着的高利贷,想着明天的安排,最后想到他自己。从那年父亲进了监狱,自己被押在幻想园开始,仔细一想,原来也已经很多年了。
做完一切窗外鸟鸣声已经起了。他才换衣服睡下,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这几天的事情。
前些天去给齐衡之道歉的主管经理叫浪姐,是他们这儿的男经理,平时管着谢眺。一米八几人高马大,穿着时尚,精致得很,却有一个艺名叫做浪姐。平时负责编排他们这些公关的。
因为出了这次冰糖的岔子,齐衡之估计闹了些什么事情,店里正在大阵仗地搜查清理,贵客最忌讳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幻想乐园一向不碰毒,有些人更是生怕染上些什么,对这些颇为苛刻,也是蹊跷,就这样中了齐衡之的枪口,自己还倒了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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