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脸上拍了一拍,果然没能唤醒他,却也不大惊小怪地喊人进来,而俯卧下来,一手平放在榻上,另一手撑着下颌,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
——反正被噩梦缠一会儿又不会掉块肉,作为无端吓醒他的代价,就让近来愈发表情匮乏的吕布,负责多表演会儿变脸好了。
此时的吕布,自是对燕清的恶趣味一无所知,还沉浸在那荒诞离奇的梦境当中。
在他大喝出“重光”二字时,他能清清楚楚地看出,在文远眼里闪过的疑惑是真非假。
这叫吕布在困惑不解之余,也感到毛骨悚然。
顾不上情况危急,他凶神恶煞地当众审问了张辽几句,又将高顺也挑出来问,然而他俩的回答一般无二,具是不知军中有“燕清燕重光”此人。
吕布登时沉下脸来。
只恨他自己脑子,此刻也迟钝得很,刚才还是多亏那故作娇羞的貂蝉给惊了一惊,才想起一星半点。
知晓燕清是个对他极重要的聪明人,应在他触手可及之处,片刻不离才对,却不知为何不翼而飞了。
高顺不知自家面无表情的主公症愁肠百结,只听得喊杀声渐近,偏偏还得带着个不会骑马、只能乘车,美丽而娇贵的新夫人貂蝉,注定被拖慢行程。
再不走,定然就来不及了,说不得将面临一场恶战。
众将心里彷徨,可发号施令的吕布却还沉吟不语。
高顺余光一扫后,心里飞快盘算一通,即刻得出结论,只有硬着头皮,出列催道:“主公,此地凶险,不宜久留,不若速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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