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说,一面小心看谢轻裘的动静。
谢轻裘如她所愿,安静无比,好像又昏睡过去了。
妇人站在床边,不甘又犹豫,眼珠绕着谢轻裘打转,等看到谢轻裘的眼睛,却浑身一抖,连碎瓷渣都没来得及收拾,飞快地退了出去。
那药有问题。
谢轻裘昔日做太子伴读,对食膳药理研究颇透。那药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趁他落水被救高烧不退身体虚弱的当口服下去,日后即使好了,身体里的骨头也不会好用。
好在那个池衣没病几天就一命呜呼,吃的药还不算多,还能补救。
谢轻裘简直想不明白,池衣那样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窝囊废,究竟碍了谁的眼,非要千方百计送他归西。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呕心沥血要把付良沉送上皇位,怎么就换来了那人加官进爵的封赏。
一想到付良沉,谢轻裘方才被那妇人惹上来的烦躁、鄙薄、冷意,都纷纷退下去,变成一片空茫。
他面无表情地想:无论如何,付良沉的这条命,他是铁定要拿过来,祭一祭自己的。
这样想着,他眼里露出狠厉的神色,瞳仁上像是结了一层带血的寒霜。
又过了几日,谢轻裘能下地了。他身边没有伺候的人,凡事都要自己动手,过得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那三角眼的妇人倒是一直送药过来,但举止规矩了很多。
药,谢轻裘自然是不会喝的,却也从妇人那张聒噪的嘴里听到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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