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她哭不出来,无论眼睛有多涩,无论心里有多痛。
她都哭不出来。
***
沈惊蛰知道自己发烧了。
从N镇到X县最不折腾的走法就是火车,她给江立的父母买了软卧,自己不想被闷在密闭空间里,买了靠近他们房间的硬卧。
江立父母肯定仍然是怪她的,所以话不多,客气而又有礼。
她在上铺灌了一瓶水,中途停车的时候冲到火车站医疗室买了一颗退烧药。
火车不紧不慢轰隆隆的往前,她闭上酸涩的眼睛,人终于浑浑噩噩的睡过去了。
仍然在做梦。
定格在那场泥石流。
只是因为药物作用,她这次没有从梦里惊醒,她看到梦中的自己穿过人群,滑了一跤,被人单手拎起。
手掌很大,有些发烫。
很……熟悉的身高差和心跳声。
沈惊蛰放任那个梦定格在那个时候,她没有走出人群,她看不到身后那具尸体,她被一个她万分熟悉的人握着胳膊,怕她腿软再次摔跤。
……
然后,突然惊醒。
火车仍然在轰隆隆的向前,她看了一眼手机,只睡了半个小时。
头痛欲裂。
她又开了一瓶矿泉水,仰着脖子喝了半瓶。
深夜的卧铺车厢,熄了灯,只有外面铁轨忽明忽暗的路灯。
沈惊蛰的呼吸开始变快。
梦里面拽着她手臂的手掌熟悉的让她心惊。
老严在江立走之后就开始刻意避开她,老姚在山体滑坡后下命令时的欲言又止。
还有,她其实从头到尾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江立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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