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做这个好吃。”我说。 “呵呵,想张哥了吧?”他摸着我的头说,“那过俩天回去?” “我没想他。”我跟他说明,“我只是顺便提到他。” “行行,随便你。” 我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抱住袁牧之的胳膊问:“为什么要啃嘴唇?不卫生。” “那个没有不卫生,是喜欢你的表现。”袁牧之躺到我身边说,“不喜欢?”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说,“但不卫生。” “呵呵,那我下回刷过牙再啃?” “不啃不行吗?” “不行。”袁牧之把嘴唇贴到我脸颊上,带着笑意说,“你会喜欢的。” “张家涵不会啃我,所以他不喜欢我?” “那个不是一回事,睡吧,明天我给你解释。”袁牧之笑着说。 我正要入睡,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和敲门声,袁牧之立即从床上起来,摸出枕头下的手枪,压住我的身子低声说:“别动,我先过去看看。” 我点点头。他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沉声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男孩的哭泣声,那个人抽抽噎噎地问:“袁哥,是我,我是浩子,你让我进来好不好,我有急事找……” 袁牧之收起枪,面带不豫地打开门,那个名为浩子的少年如炮弹一样扑过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袁牧之的腰哭闹着说:“大哥,大哥你别不要我,大哥,你别不管我啊,我知道错了,呜呜,我都知道错了……” 我不耐地捂住耳朵,缩回被子里闭眼睡觉。第 40 章 第40章 名为浩子的少年这次发出的噪音格外刺耳,因为他总在翻来覆去说一句话,那就是“你不要不管我”。我觉得这句话首先从心理建制上就反应说话人的脆弱,他的内心太过卑怯,以至于讨好他人,按照他人的标准来建构自己的意义成为一种下意识选择。而一旦对象对他的行为不作回应,便自然而然产生恐慌,产生被对方遗弃的紧张不安。 但他们之间为何会是一种遗弃与被遗弃的关系?他们难道不是俩个独立自主的个体吗?我不由产生了点好奇,偷偷从被子里钻出头来,正看到名为浩子的少年抱着袁牧之的腰哭得涕泪交加,看起来格外丑陋,而且脸上糊着的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我嫌恶地皱了眉,坐起来把被子裹在头上,说:“他好脏。” 那位浩子的哭声一下停止,他瞪大眼,像是刚刚发现我的存在一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无比怨毒,就如冷血动物要攻击时闪现的狠利目光一般,看得我大惑不解。我想我只是让他不要再重复无意义的唠叨而已,为何他看起来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一样。 “浩子,你先回去,有事以后再说。”袁牧之推开他,对我说,“小冰,你给老子躺下睡觉,看什么热闹啊你,立即闭嘴睡觉!” 我不理会他,却直直迎视着浩子的目光,我的态度显然越发激怒他,他眼中的愤怒和痛苦越积越多,多到已到达令此人选择与以往不同行径方式的地步。 真是很有意思,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年至今,他也就是这一刻的情绪最令我满意,那是一种处在崩溃边缘的暴怒,虽然我不太明白原因何在,但我看得出这个人是真正在恨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恨我,我顿时感到一种兴奋油然而生,我一边兴致勃勃地悄悄挪到一边把枕头下的光匕首握在手里,一边决意要将这种情绪撩拨到制高点。 “你好啊可怜虫,”我想了想他上次说过的话,轻声说,“你看起来比上次还糟糕,简直肮脏了几倍,怎么,你又来宣扬你有多爱袁牧之?你对他的占有欲有多强烈?真悲惨啊,难道你没发现,你的占有欲对他来说,只是一种令人厌恶的负担吗?” 他的脸色立即变白,鼻翼呼哧呼哧地扇动,呼吸变粗,胸口起伏不定,明显已经到了情绪的临界点。我继续观察他,同时加把劲说:“你还哀求他,你求他不要不管你,可是凭什么他就得管你?只是因为你爱他?只是因为你的占有欲对方就不能不管你?真可笑啊,这两者之间既无逻辑联系,也无道德压力,你不觉得说这种话除了让你显得越像条可怜虫外毫无意义么……” 浩子抖着声问:“袁大哥,你就让他这么说我?” 袁牧之轻咳了一声,喝止我说:“别说了!不是让你睡觉了吗?” 我突然就对他说这句话格外不喜欢,一种当初在医院里被张家涵呵斥的怒气骤然升起来,我原本只是实验一下这个少年的情绪表现,但突然之间我改了主意,我盯着他的眼睛,柔声说:“你真可悲,你大概是我见过最可悲的雄性。如同一个雌性一样依附在别人的臂膀下,没有自我,没有灵魂,全部目光只看得到那么点卑微的感情,竭尽全力也追赶不上喜欢的人一星半点步伐。你终日烦躁,无所事事,发脾气和任性占据了你生活的绝大部分内容,你想引人注意,但却没有相应的本领,只能靠夸大情绪来表演你的感情。你连感情都必须靠吼叫和歇斯底里才能博取人关注,我都不明白你这样的人继续费劲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浩子神色迷茫,他愣愣地听着,神情绝望,眼角不断渗透出眼泪。袁牧之一瞥之下脸色一变,冲我大吼一句:“小冰,闭嘴!你想干嘛?啊?你他妈想干嘛?” 我瞥了他一眼,勾起嘴唇淡淡地说:“很明显,我不喜欢他。不喜欢的东西还要出现在我眼前,这是找死。” “你!”他一时语塞,反过头抓住浩子的肩膀猛地一摇,怒道:“给老子醒过来,别听他的,浩子,你他妈听到没有!” 浩子始终泪流满面,却没有看他,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悲恸中不能自拔。我裹着被子居高临下看着他,有些赞许说:“果然,人的情绪到达临界点,是施加催眠的最佳时机。” “原冰,”袁牧之吼道,“你给我解了他的催眠,听到没!我不是开玩笑,小冰,你他妈的非要把一件小事弄得不可收拾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你要他回复原状?你明明也很厌烦。” “是,我很厌烦,但我同样不想他出事!”袁牧之大踏步过来握住我的肩膀说,“解除他的催眠,他是惹人讨厌,可不至于到让他消失的地步。解除他的催眠知道吗?不然以后你跟我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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