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徒四壁的屋子里,妇人哭着娓娓道来:“奴家姓邓,丈夫姓古,当日也是好人家的子孙,因不成器,成日在外拐骗小官,做那些下流的事,把个小小的家业都花尽了。如今家里没钱了,旧日相厚的狐朋狗友都撇开了他,他却还不死心。三日前又引来个小伙儿到家中。”
说到这里,妇人的哭声似乎有些奇怪。徐湖没听出来,说道:“大嫂你先别哭,说完了再作商议。”
妇人止住了哭声,脸色却有些发红,含羞道:“他做完了那档子事儿,没钱与人家,要叫我同那小伙子睡。想奴家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怎肯做那样无耻下流的事?同他大闹了一场,一怒之下丈夫就出去了,三日不归。家中都被他典卖空了,柴米油盐一样没有,我整整饿了三天。
相公你想想,奴家这样苦命活着还做什么?蝼蚁尚且贪生,我难道就不爱命?可我实在饿得受不得了,寻思着投河自尽一了百了,不想又遇着相公救了我。唉!眼下我也看开了,嫁了这样不成材的丈夫,只顾着图自己风流快乐,妻子饿着也不管。就算做些没皮没脸的事,他也怨不得我。不过好歹得相好个正经人家,不能把身子同兔子小厮睡了。”
这话说着说着不免变了wèi dào ,原来妇人见徐湖虽然年纪不大,却文雅斯文是个正派人。先前救了一命不说,且不顾泥污路上竭力扶持,能证明是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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