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前走,三春在后面磨磨蹭蹭跟着,那用袖子遮脸的模样显得分外可疑。
他嘴角轻扬,“春,你在做什么?”
三春忙道:“天热恐伤了脸面。”
她脸上莫不是有什么?他心中一动,微笑道:“我有帕可遮面。”一只雪白的手帕递过去,三春哪敢接啊。
慌声道:“属下不敢,恐脏了公子帕巾。”
他轻笑,“无妨。”
三春惊吓,袖子更是把脸护的严实。
他愈发对她的脸有疑心,自在使馆之后似乎就没见她洗过脸。刚要去拽她袖子,倒要瞧瞧上面有什么。还没等触到她,便听不远处有人道:“殿下,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是城阳君的声音,这个节骨眼他突然出现,还真有种让人觉得不安好心之感。
他回过头,对着仲雪温和一笑,“无他,想去更衣而已。”
仲雪“哦”了一声,忽然仿佛领会到生命真谛般惊声叫道:“殿下不惧怕吗?”
以前他和燕丹一起如厕,是他最嫉妒的事,时而他都会有意无意地在附近转一圈,或者干脆同时站在门外等着,他那会儿也不是很急,就是叫他们知道,这里还有个他的存在。
秦国公子潸然曾形容过他们三个:“天下之无厘着此三人也。”意思大约是没见过像他们这么神经病的吧。但那又怎样,只要能在两人中间插一脚,插的他们再无独处机会,那就算是最大的成功了。
季徇一看见仲雪就忍不住想磨牙,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人有本事把他气得七窍生烟,燕丹那么胡闹,最多只叫他无奈,只有仲雪会令他风度尽失,一百次中有九十九次恨不能咬死他。他的出生,似乎专门是为了揭他伤疤,为了把他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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