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洋顿时不太专注了,眼睛里有些跑神,好像想到了其他事。
娄月拖过去一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问:“他又走了?”
夏冰洋看着正在排练交谊舞的任尔东和小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嗯,又走了。”
纪征说话算数,陪他看完电影就去棋江大桥散步,散了一整晚。他们在桥上走走停停,从夜色阑珊一直走到东方渐白,他们走了很久,也说了很多话。现在回想,夏冰洋不记得都和纪征说了什么,只记得昨天晚上江面上的风很静,他披着纪征的外套,枕着纪征的腿,躺在桥边对着江水的长椅上睡着了。
不,其实他没有睡着,纪征以为他睡着了。当纪征亲他的额头,从他身边离开的时候他醒着,只是没睁眼。直到纪征走了,大桥上的路灯灭了,他才拢紧外套坐起来,看着桥下平静的江面发了一会儿怔,然后沿着和纪征离开时相反的方向离开了大桥。
每次纪征离开,他都很伤感,这次也是。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强迫自己在纪征离开的时候表现的洒脱一点,从容一点,但是他的洒脱和从容只是给纪征看看而已,他很清楚他越来越无法承受那些被动和不安。他很焦虑,因为他清楚他承受的底线在那里,如果纪征再多‘离开’几次,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娄月对夏冰洋感情上的事过问不多,只知道夏冰洋和纪征聚少离多,而且夏冰洋还处于被动的一方,她不免站在夏冰洋的立场说话:“如果你的纪医生在乎你,他就应该回国定居。现在这样算什么?十天半个月回来和你见一面就走,他想这样吊着你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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