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同在,正近春闱,闲话之中说起当日裴七郎,太子十分唏嘘,特地问了裴家后人,左右却是无一人知晓……”
裴继安将手中邸报轻轻放下,抬头看向郭保吉。
郭保吉没有继续方才的话往下说,另又道:“太子仁厚,他是储君,又正监国——裴家的旧事,你不必担忧,由我出面保举,区区一个司参军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再有将来,便全靠你自己了。”
言语之间,尽是暗示。
裴继安幼年家中便遭逢大变,后又遇得父亲病故、叔父投河,生母改嫁,犹能撑起家业,其中自然不乏他机变敏锐的缘故。
此时听得对面极难得的承诺,他第一时间不是欣喜若狂,不是一口答应,却是立刻就在心中权衡起来。
如果不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宫中绝不会将太子监国的消息以邸报传于天下。
周弘殷此人半生戎马,数次重伤,旧疾甚多,往年也不是没有犯过,只是从未像今次这般严重。
他并非盛年,八月的时候已经病重,此时过了三个月,却是只能继续卧病,再怎么好的人也要躺废了,多半是康复无望。
如果是旁人继位,裴继安或许还要再观望几年,可上位的是太子周承佑,他便再无犹豫之心。
眼下来看,只要不出得什么妙手神医,裴家便能翻身有望。
只是——
一个司参军事而已,只要京中不出言拦阻,对于郭保吉而言,确实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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