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拳头翻过来,却是怎么翻都翻不动,只好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裴继安先还把拳头捏得紧紧的,过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忙将手掌张开了。
沈念禾就在他手心里头慢慢地写了一个“不”字。
她先写了一遍,口中还在说些推辞之语,等到写完,才把头重新转过去看了一眼裴继安。
一个“不”字,其实只有四画,沈念禾才写到一半,裴继安就猜到了,可不知为何,他手心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鬼使神差一般,看到她转头过来看自己的时候,只正襟危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沈念禾以为自己力气太轻,笔画不够清晰,只好再写了一遍。
裴继安这才帮着搭起腔来。
两人一齐坚辞,那许先生见他们十分坚决,叹道:“你们两个加起来才几岁?长者赠,不可辞,这样的道理,难道也不知道吗?”
他话中虽然满是责怪之意,却并不叫人觉得不高兴,反而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好似真真正正就是一个熟悉的长辈在关心小辈。
沈念禾便道:“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话,本是因为得了先生的救助,理应之事,哪里好收这样的大礼?”
那许先生不妨听得这样一句话,一时笑道:“我道怎的,恰才已是说了,这是我家里画师仿的,并非真迹……”
沈念禾叹道:“先生才夸我家学渊博,此时就又小瞧我了……”
语毕,她站起身,走到方才装画轴的匣子边上,从里头取了一把放在角落的云母透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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