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上上下下都反弹得厉害。
沈念禾察觉出不对,忍不住找了个机会去寻裴继安,把事情简单说了,又道:“要是可能,三哥还是想办法去与监司说一说吧,他一向是个有见识的,应当晓得顺与逆的不同,小公厅毕竟不同圩田也不同坝上,此处多是文人,管得这样死,又是何必?”
裴继安十分意外,忙把张属找来把事情仔细问得清楚。
张属跟了郭保吉一天,眼泪都要下来了,道:“我实在摸不着头脑,就去问了郭监司带来的随从,听闻是早间他说话时下头人站得不齐,反应也不够热烈,另有许多人站着站着还打瞌睡,无精打采的样子,叫他十分不高兴……”
他此时不好说得太明显,其实方才去问人的时候,那幕僚还话说得直白极了。
“早间监司说话的时候,你们这样不给面子,不是明摆着叫他好生整顿嘛!鼓鼓掌,叫叫好,表表态就能好的,最后偏要弄成这一步!”
又道:“不过监司既是说了要来管,肯定就是要做出点事的,便是不管点卯,也要管其他的,他一向极重纪律严明,恐怕之后还有许多要说的地方。”
简而言之就是人来都来了,肯定要找点存在感。
裴继安也觉得有些棘手。
郭保吉毕竟是主持此事的,他要过来管,名正言顺,天经地义,更可怕的是,他这压根就是好心办坏事。
管惯了兵丁,忽然来管这一小撮算数的,一时没有转过来也是有的,可要怎么才能不伤面子地提醒他这般做事,实在不太妥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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