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也觉得掉价得很,忙后退几步,站的出去,咳嗽两下,转头看了看随着自己来的兵卒,向对方示意。
那兵卒才跟了吕铤大半个月,并不是他心腹,见得此处忙做一团,都是干正经活的样子,十分不愿意插嘴,直到实在不能再等了,才隔门小声唤了一句“裴官人。”
屋子里人人都在忙,又有人说话、议论,嘈杂之声不小,那小卒声音低低的,一时之间竟是无人听见。
吕铤见他怯头怯尾的,更是不满,怒火中烧,忽的扬声叫道:“裴继安!”
他声音甚大,其中又隐隐含着不悦,显得极是突兀,登时人人都看了过来,见得是吕铤,免不得面露勉强之色。
吕铤并非裴继安的上峰,两人官职相当,本朝这般连名带姓叫人,本就很有些不客气的意思在,更何况他语气还那样难听。
裴继安也有些意外,闻声转头,见得是吕铤,拱了拱手,应了一声,问道:“吕官人寻本官何事?”
他口称本官,又称吕官人,已是将两人距离远远拉开去。
吕铤旁的不行,在礼部这数十年,对言语礼数却是十分敏感,立时就分辨出来其中意味,不满之下,脱口便道:“我听得下头人说,今日午时才要出发,全天也只走二三十里地,却不晓得接下来行程如何安排,若是误了吉时……”
这话活生生是被气出来的,然而一出口,他就知道不对了。
明明晓得那裴继安是要收买人心,打压他来衬托自己,此刻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做出逼迫,不是等于给其人添柴加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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