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地步,总归不是坏事。”
郭保吉反了,若是自己还能说一声并不清楚,乃是受了胁迫,纵然未必有人信,到底勉强可以说得过去,只谢处耘就是跳进黄河,也再洗不清了。
更何况以他的性格同气血,也绝不会想去洗。
他又安慰了沈念禾几句,道:“你一路都没能休息半点,一会吃了东西,先回房睡一觉再说——我午间已是叫人先去收拾屋子了,厨房应当也有热水温着……”
沈念禾才要回话,外头忽然接连闪了两下亮光,那光亮才歇,只听远处“轰隆”一声巨响,又一声巨响,竟是连劈了两道春雷,几乎是须臾之间,天中哗啦啦下起大雨来,风气裹挟着雨水直往屋子里卷,吹得桌上的纸张呼啦啦乱飞,只是被镇纸压着,却又哪里也飞不跑。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桌上的纸张,见它飞不起来了,复才一齐舒了口气。
沈念禾吃了几口饭,只觉得味同嚼蜡,实在吃不出好歹来,索性放下碗筷,抬起头,透过敞开的大门去看外头半昏半暗天空当中的狂风暴雨。
裴继安也不再吃饭,却是把座下交椅往沈念禾的方向挪了挪,也没有看她,而是跟着望着门外不知多远地方的雨水,道:“今后遇得事,若我是那桌上白纸,只盼你便同那一枚镇纸,叫我能安安稳稳待着才好……”
沈念禾并未回话,却是伸出手去,隔着衣袖,轻轻握住了裴继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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