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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回房歇着,踏入门前,似有所感回头看去,只见廊灯沉沉,单明站在门前,也回头看她。
“晚安。”她脸上浮现一点笑意,眼睛眯起,像只餍足的猫咪。
单明的眼睛睁大,这个词他不曾听过,可在舌尖上滚过又无比柔软,和大漠的夜晚不一样,倒无比贴合眼前女子柔美的面容,一时心波微动,便也学着说道,“嗯,晚安。”
泯泯点点头,推门而入。
薄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她坐在灯下,掐着手指一点一点的算。假如十天能拿到凭证,那算上最快的路程,该是多少天赶回金寻。如果凭证再拖个几日,或者火球的脚程慢一点,该是慢几天。
火球就是那批憨憨的红色马儿,因为起名的时候突然想起毛球那家伙,于是火球火球地呼喊起来,火球不答应也不反对,憨憨地一个劲赶路,不拉缰绳是不知道停下的。
她算着日期,仿佛归期就近在眼前似的,隐隐从眉梢都透着些喜气。只是不知道师父是否会为了寻她去别处,那可能就又错过了。
疲惫地按了按额角,她从指间生出一只傻里傻气的小纸鹤来。只是纸鹤四处张望片刻,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便在她的指尖化成了光点消失不见。
不知是不是还停留在塞北的缘故,纸鹤的法术无法使用,更不可能送信给师父。
尽管知道纸鹤送不出去,她还是一点一点地用法术将想说的话写在纸鹤上,让它在房间里兜上一圈,在看着它由于寻不到接受者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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