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他白天随义父出去挣钱,阿遥便要在家里做饭,小小的她甚至连灶台都够不着,只能站在板凳上做……
后来家里日子渐渐好过了,生意也越做越大,挣下的家财就是一个一品官十辈子的俸禄也抵不上,但义父还是坚持让文旌念书,进国子监,走仕途。
外人不明就里,觉得任家掌柜偏袒长子,要把万贯家财都给长子,才做出这番安排。
任瑾只觉荒谬可笑。
从前家境贫寒时,他随义父走街串巷谋生路,文旌在书院里念圣贤书;如今家境殷实了,他拨弄账本、料理生意,文旌科举及第,为官出仕。
他任瑾走的路再光鲜,再让人羡慕,也只是迫于现实,不得不走的路,全然不像文旌,走的是一条义父用脊背撑起、精心打磨出的坦途。
他不是容不下文旌,也不是讨厌他,相反的,他早已认定了此生都要拼尽全力保护弟弟妹妹,保护义父,保护整个任家。
他只是想不通。
义父再念着与哥舒耶奇旧日的交情,可义母到底是死于魏鸢的手里,而魏鸢可是文旌的亲生母亲……
一个仇人的儿子,全家围着他转了十年不够,凭什么还要再为了他搭上整个任府!
任瑾紧攥住拳,只觉一股热血涌上来,一个念头瞬间成形,他甚至没有细想自己将来会不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便顺着游廊走下去,绕开管家曾曦,直接找到了府中掌管后院的自己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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