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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便是见到一张乱糟糟的床榻上平躺着一名白发稀疏的翁媪老妇。
她泪眼婆娑,一边啼哭着,一边口齿不清的言说起什么来。
只不过,不论是她的哭声,还是话声,都显得很是无力与微弱。
床头,一个成年男人正半蹲在那儿,
他一边手握一块粗布紧捂着对方半边颈项,一边神情复杂的用以方言詈骂着对方为什么要做蠢事,诸如此类。
青年朝向男人手捂的那个位置看去,方才发现——那里好似仍旧在不停涌流着浓浓血水。
即便遮掩住那里的是一团深灰色粗布,此刻却也已经被染得一片深红。
即便不能直观看到,但单看那个出血量,便已然能够叫人直感到一阵触目惊心。
从一开始,青年便有在听取着老妇与男人的对话。
直到现在,从他们的谈话中,青年得知是老妇将仅剩了一点粮食交了所谓的税,自认不能再活,这才亲自在自己的颈项上狠狠地下了刀子,想要给自己个痛快。
明白了这一点,青年也才回想起来,今天是习家每月都会发起一次的缴税日。
但那所谓的税什么都不是,若真要说它有什么意义。
那也只能说是暂时止住习家的无端杀人刀,使其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除此之外,毫无任何意义与实际作用。
再说所谓缴税,那就是有钱的交钱,有粮的交粮。
全年无休,不容赊欠,也不论任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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