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歪派我……话说回来,当初我太太的追求者——那还不得从黄崖关一路排到玉门关啊?”奉九一听,掸掸袖子,微咳一声,喜滋滋当仁不让地说:“那——是!”宁铮大笑,狠狠地亲了亲她的脸蛋,忽然觉得自家太太要是去说单口相声,没准儿也能火遍全国。到了十月份,奉九的肚子更加惊人,宁铮尽量地减少了工作,即便偶尔不得不出差,也是几天行程尽量缩短地往回赶。到了十一月份,按照预产期推算,奉九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应该生了。一天晚上,小红楼起居室。“那你想吃什么?”宁铮略显无奈地问。“我就想吃冻秋梨。”跟宁铮一起坐在沙发上的奉九小声说,不出意外地看到宁铮皱起了眉头。他们俩刚刚吃过晚饭去小花园散了步消了食。“都快生了,不能吃凉的,这是常识。”那个年代的中国,还是认为孕产妇尽量不要吃生冷食物。“可我这心里,火烧火燎的,就想吃点冰的、凉的。”宁铮搓搓额头。“就吃一口还不成么,就一口。”奉九可怜巴巴地竖起一根细长的手指头。宁铮瞪她,接下来一低头“啊呜”一声就把这根手指含进了嘴里,狠狠地吮了几下。“磨人精。”他含混不清地说。奉九嘻嘻一笑。奉九到底还是吃了一口,啊不,两口冻秋梨。她暂时满足了,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宁铮接过碗去,就着她刚吃过的勺子,接着吃。冻秋梨是东北最受欢迎的冬季小甜品了:秋天的时候,选海城鞍山一带长的花盖梨,放在外面冻起来,一直冻到果皮发黑,硬邦邦的,这就得了;等到要吃了,湃在水里化冻,又酸又甜又冰,在因为生了地龙或暖炉子而让空气变得更干燥的房子里,去火消渴生津别提多惬意了。奉九托着下巴,眼馋地看着宁铮大口吃着。宁铮抬头看她一眼,把碗放下,木无表情地按铃。秋声进来,宁铮喯儿都不带打地说:“赶紧端走。”秋声看了眼旁边眼巴巴的奉九一眼,忍着笑端了托盘就要出去。走到门口,秋声忽然一回头,好心地指点着:“姑爷,姑娘从小不爱吃苹果,老爷就拿个勺子,一层层地给她刮出雪泥吃。”奉九一听立刻瞪了她一眼,秋声也不理他,直接等着宁铮发话。宁铮笑了,这可真是惯得不知道怎么好了:想想号称“东北财神爷”、日理万机的岳父,居然为了让从小身娇肉贵的奉九多吃几口水果,还能用他那双日过万金的尊贵双手,细致板牙给扎着俩羊角辫儿的小丫头刮苹果泥,也是令人赞叹父爱细致如斯了。不过,正愁到了冬天不知给奉九吃什么水果合适,这不正好。宁铮一点头,秋声立刻出去拿苹果了:她怎么劝,姑娘也改了性儿似的,不爱吃明明以前很爱吃的营养丰富性平养人的苹果,这回找姑爷治她,看她还敢不敢不吃了。一会儿功夫,秋声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个红通通的盖县苹果,都是从秋天起就贮藏在东北家家都有的地窖里的。宁铮拿水果刀削皮,还不忘问秋声是不是这样,接着拿着一把银匙开始刮,刮几层就喂给坐在一旁的奉九一口,奉九不情不愿地张嘴,总不好拂了他的一番好意。秋声早识趣地退出去了,宁铮眉眼含笑,望着眼前奉九的小脸日渐圆润,眉目如画,跟尊佛心佛性的水月观音一般,宝相庄严……不过已经禁欲快三个月的色坯子宁铮却仍能升起如炽欲念,心里嘀咕着:好芽芽拜托你到点儿就乖乖地出来吧,为父等不及要对你的母亲,行那亵渎一事。越临近产期,奉九越嗜睡。宁铮不免心焦,他看着动不动就一声不吭睡过去的奉九,一颗心总是一颤一颤的。这一年,奉天的冬天来得分外的早,他披霜挂雪地回到家,一上楼就看到奉九斜靠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睡着了。她的肚子越发地大了,不能平躺,一平躺肚子就立刻绷紧,随即人也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身后靠着几个海蓝色的靠垫,托着她疲乏臃肿的腰身。一盆放在茶几上的小苍兰已经开出了鹅黄色的小花,细细地散发着幽香。奉九醒了,懒懒地冲他唊唊眼睛,“你回来啦?”宁铮换好了衣裳,上前来轻轻嗅嗅这盆花,轻声说:“多美多香的花儿啊。”奉九也轻轻耸了耸鼻子,是很好闻。宁铮单膝跪在她身边,轻嗅她微带波弯发丝,吻了又吻,“不过,最美最香的花儿,在这里。”奉九莞尔,很是受用。宁铮暗暗叹口气,没想到越到后面,怀胎越是辛苦,不免想着,要不真如奉九所言,只生这一个就罢了。宁铮坐下来把她拥入怀里,下巴轻点她的发顶,“我们家小芽芽,今天可有很乖?有没有闹她娘亲?”奉九舒心地笑了。芽芽这个小名是从孩子坐胎满三个月开始叫开的。彼时奉九去找吴妈,正好看到她要把一盆已经清洗过的老荞麦皮装进一个新的老布枕头瓤里。虽然唐府和帅府给的工钱都高得惊人,但苦出身的吴妈还是非常节俭,这还是当年她从普兰店老家出门讨生活前,她的母亲给她做的枕头,少说也有二十多年了。吴妈惊讶地对奉九说:“姑娘你看看,这可真是……”她把几粒荞麦壳托在手心给奉九看,奉九惊讶地发现,这二十几年的老荞麦壳,居然在被水洗过了晒干的过程中,又生出了几苗嫩生生的绿芽,此等旺盛到令人发指的生命力,让正孕育着新生命的奉九感动又感慨。她当即拍板,肚子里的小宝宝,宁铮和自己的头生子,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小名就叫芽芽。宁铮回来听奉九一说,觉得不错——好听、顺口,比自己的小六子是强多了。不过,他忽然又蝎蝎蜇蜇地说,“那土豆、地瓜发芽不也是这个‘芽’,那可都是毒芽啊。”奉九一窒,没好气儿地瞪他一眼,“绝大多数的芽儿都是好的就得了呗,哪儿那么多穷讲究。”宁铮一想也是,转脸儿就笑了,围着奉九打转儿,从此以后“芽芽、芽芽”地叫个不停。忽然奉九动了一下身子,纤白的手熟门熟路地放到自己穿了被白色开司米薄衫覆盖的肚子上轻轻拍了拍,宁铮跟着看到肚皮上鼓起一个小包,这个包顺顺溜溜地从左边游到右边,又从右边游到左边,还不忘在中间停下来,拱拱奉九的手,活泼淘气得厉害,像是在响应母亲的撩拨。宁铮已经很有进步,不像几个月前刚看到时,眼珠子都要掉地上的惊讶了。他也笑着把手放到肚子上,夫妻俩一起体会着这个泼辣辣的胎儿的游走。“乖得很呢。”奉九自豪地说,这个小东西大概是怕父母担心,一天总会在肚子里游走几遍,生怕大家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时不时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的确,除了最初的孕吐,奉九整个孕期还算顺利。预产期在十一月,一九二九年是己巳蛇年,按宁铮的说法,大冬天的小蛇已经冬眠了,所以他们的孩子肯定一生衣食无忧,富贵吉祥,不用为生活奔波,是个天生富贵命。为人父母的,大概最怕孩子们一生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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