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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冰冷的江水泼在山宗脸上,却没有如徐佑想象的那样立刻醒来。面对左彣充满疑惑的目光,徐佑干咳一声,知道自己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山宗是被左彣用内力击倒的,又不是碰撞导致的昏迷,学电视里演的那样泼冷水怎么会有效果?
“看他刚才火气挺大的,先帮他降降火!”徐佑转回蒲团坐下,道:“风虎,把他弄醒!”
左彣踢出一脚,山宗随即恢复了知觉,双手双脚被结实的纤绳用渔人结死死捆住,越挣扎越紧,很少有人能够挣脱。他晃了晃脑袋,头上的水流到了嘴边,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怒道:“楚蛮竟敢辱我?”
难为他湿漉漉的一身衣服,连着钻江水里两次,竟然还知道头上被人泼了水,徐佑淡淡的道:“儒家行有三则,可亲而不可劫,可近而不可迫,可杀而不可辱。你先劫人而后迫人,这会想起自己‘不可辱’了吗?再说你一个抄贼,上不容于庙堂,下不容于黎庶,人见人憎,狗见狗嫌,儒家的礼仪又怎能用在你这等人身上?”
“你!”
山宗气的七窍生烟,张张嘴想要反喷回去,可不知为什么,一向灵活的舌头遇到徐佑就打结,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末了大喊一声:“气死我了!”
徐佑端起一杯热茶,俯首抿了一口,道:“说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到底是什么人?跟郭勉什么关系?又跟扬州刺史府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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