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把她送到郑家之后,躲她就跟躲瘟神一样。
之前是不在洛阳各地跑,仗着深得女帝厚爱,去哪个地,哪个地的官员遭殃,她自是见不到。
后来立功返回洛阳,成了可以自由出入北门,直接面圣的北门之首就更忙了,她那时嫁了萧子昂,纵使两人没有夫妻之实,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自然不能私下见面。
想唤他一声阿兄都没了身份。
这回,能让那个难缠嘴刁的主,主动因她下山,怎么办,想想都高兴,忍不住又傻笑起来。
抱着被子不小心笑出声,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她刚刚在想什么?
想裴寓衡竟然笑出了声,她是疯了吗?
那人表面上爱洁,可实则骨子里的阴郁偏执如影随意,她可至今还记得,当年有世家大族的庶子就因摸了他的爱猫一下,就让人剁去一只手,惨叫声十里开外都能听到。
而那只拱起身子,任由庶子摸了毛的猫,一样被他处死。
绯红的官袍溅上血渍隐匿不见,他理都未理,任由那庶子被家人接了回去,还要赔礼道歉。
隔着一条街道,他仰头望向藏在酒阁二楼窗户旁的自己,眸子里不变神色,诡异的让人害怕。
摸摸胳膊竖起的汗毛,宣玥宁心下稍安,她没资格怕他,他所作一切总归是有理由的。
且瞧,如今的他不就被裴家绊住了手脚。
嗯,听说她出事还特意下山来了呢。
绷紧的小脸没有忍住,又笑开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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