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愤怒是针对谁。
突然,一只温暖的、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任燚怔住了,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了宫应弦苍白的、焦急的脸。他张了张嘴,所有强撑着的委屈和痛苦都在这一刻决堤了,他的眼泪狂涌而出,他含糊不清地求救着:“孙定义呢?你救救他……应弦……你去……”
宫应弦心痛难当,他要怎么告诉任燚残忍的真相?他只能紧紧抓着任燚的手,这是他一生都不愿意松开的手。
“让开!不要围在伤员周围!”急救员推开了宫应弦和严觉,给任燚戴上呼吸器,但任燚却突然激烈挣扎起来,像困兽一般无声地咆哮。
急救员只好给他推了镇定剂。
任燚无力地看着头顶如末日般阴霾低矮的天,堕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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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燚身上有多处高温灼伤,并吸入了毒气,在医院昏迷了近三天,才醒过来。
宫应弦和曲扬波都在病房里守着,当任燚苏醒时,俩人都满脸紧绷,眉头深锁,他们既担心任燚的身体,更担心他的情绪。
任燚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好一会儿头顶雪白的天花板,思维能力才逐渐回归大脑。这里他一点都不陌生,是多年来出入数次的——鸿武医院。
他目光下移,看了看一左一右床边的两个人,他们脸上的沉痛和身体的僵硬让他感到不解,为什么这样仿佛如临大敌地看着他?他还活着呀。
是的,他还活着,可是从二十几米高空掉下去的他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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