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这辈子都学不会了,可是其实只是因为惯有的断句习惯导致口诀念不对,清楚了这一点,以后学得也飞快了。
傍晚,简儿采完野菜蹦蹦跳跳地回来,背篓一扔就去缠着林子辰问东问西了,这几天她对林子辰的崇拜简直到了极点,而且还一心想学点小法术,林子辰和我交换一个眼神之后就开始教她最简单的驭火术。钱婆婆放下手中的活,也观察着简儿的情况,看得出她甚至有些紧张。详细情况我早已向她说明,可她还是迟迟没有询问简儿的意见。
林子辰教得认真,也很有耐心,我觉得他做老师很合适。这样大约试了十分钟左右,简儿成功在手掌上聚了一团火,而且体积颇大,可是只能支撑几秒钟的样子。简儿激动的脸都红了,要求再教一个,林子辰拒绝,他说:“你的驭火术尚且不熟练,此时再学别的只怕会学岔了。悟性虽好,耐力却不足,这就需要多练习了。”简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哥哥说的都对。”
钱婆婆默默走开了,我跟上去,她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我说:“看刚才的情况,简儿入玉璋是没大问题了,怎么您反而不高兴了呢?”
“其实我倒希望她没那个天分,好留在我身边。人啊,可真是矛盾。”
“你们相依为命那么久,舍不得也是应该的。她天分很高,以后会是个大人物,就算上玉璋学艺,也可以常下来看看您。”
她却摆摆手,“别老叫她下来看我,越看越舍不得。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想一想。”
多说无益,我走开了,那边简儿正兴奋地练了一遍又一遍,完全不知道钱婆婆正筹划着把她送走。
吃过晚饭,我无聊地在这残破的村子里绕了一圈,满目荒凉看得人心里也酸酸的,还不如看林子辰的脸来养眼,回去却发现林子辰并不在自己屋里,院子里寻了几圈也不见人影,问钱婆婆也说没见过,正担心他一个重感冒患者该不会又发高烧晕在哪了,却听见一阵哼唱声,正是他的声音,源于他那屋子的房顶。
三两下翻上屋顶,林子辰确实在那,哼着我没听过的调子,看见我,拍了拍身边那片地方,示意我可以坐在那。
我:“你这是在干什么?病好了么?这就敢上房顶吹冷风。”
“已经好多了。”声音听着确实正常了许多,只是不知是不是我错觉,他好像有点忧郁。
“你刚才在哼什么?”
“我娘教的曲子,我幼时用来哄睡的。”
我实在无法判断他这是什么路数,“你失眠了?可是没到睡觉时候啊。”
“六岁时,我离开家的那天,你在做什么?”不知为什么把话题转到这里,我认真回想了下,才羞愧地说:“我在睡懒觉,没能赶得及送一送你,真是对不住。”
“幸好你没看见,我那时……据说哭嚎得像杀猪一样。”说完笑了笑,我也被他这个形容词逗笑了,问:“那你是一路嚎叫着被送上玉璋了?”他摇头,“不,爹娘实在拿我没法,一棍子把我敲晕了。”
噗,这居然是亲生父母,又好笑又可怜,我憋着笑,对他说:“你爹娘也是为你好,当初若是狠不下心,你现在怎么能这样威风八面地降妖除魔呢?”而且吧,他要是在自己家长大,就那伙食,他现在估计仍是小胖子一个。
“我都明白,可是哪有孩子愿意从小就离开父母呢。”他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他这是因为简儿即将被送走而触动自己的伤心回忆了。我虽也是自小就离开父母跟着姑姑,但毕竟那时的心智不是真正的六岁小孩,在我还是夏影时也没有离开过父母那么久,其实并不能感同身受。为了使他不再继续积攒负能量,只好试试带偏话题:“你唱歌挺好听的,还会什么?我想听一听。”
“娘教我的就这一首,我甚至记不得词……其他人教的……”他忽然间一脸别扭,“算了,没什么好听的。”
“不会的,以你的嗓音唱什么都好听。”星星眼,星星眼。
“……我就不唱词了。”他哼起曲调来,是首节奏明快的曲子,感觉上有种莫名的……欢脱?这种曲子让我想起广场舞,的确是朗朗上口,让人很快就能记得的曲调。会是什么样的人教他这样一首歌呢?会不会,是他喜欢的那个姑娘?
今夜心情有些复杂,我很晚才得以入睡,可半睡半醒间察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不依不饶地蹭着我的脸,仿佛执意要把我蹭醒,我随手一抓,把它丢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这个动静终于把我弄清醒了。
被我丢在地上的是只白猫,忽然想起来我确实是认识一只这样的白猫,便试探道:“白苏?”
白猫重新跳上床来,龇牙咧嘴道:“你小日子过得不错,居然还记得我这个搭档。”
“哪里不错了,昨个还差点被掐死,你瞧,被掐的印子还在呢。”
“才多大点个妖,竟把你弄得如此狼狈,以后遇到搞不定的妖,找我。不过,说正事,你查到有关修蓝人的线索了么?”
我一下子没了底气,“呃……呃,还在查。”
白苏垂了头,“就知道你忘了这码事。”
“你又做什么了?只怕也是到处逛着玩呢吧。”
“我怎么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