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练得十分之厚了,拉起瑞琳坦然地走到另一边去了。怪不得大师姐要邀请我,原来是为了当众羞辱我。林子辰也默默地望过来一回,很快又有人敬酒,他不得不再回过头去应付。
散场时已经快要宵禁了,几位男弟子大多喝得不省人事,即便没醉过去也走得晃晃悠悠,这次来的人大都是一对一对的,那些喝醉的自有女朋友来扶,通过这活动,我还知道了几对平常不大看得出的情侣,看来以后要多参加这类活动,才好获得关于那个修蓝人的情报。
林子辰虽也喝了不少,但在我看来离喝醉还有一段距离,与平时比起来不过走得慢了些。瑞琳因大受打击已提前走了,我只好自己走回去,回头看了看已经明显脱离大队伍的林子辰,嗯,此时去找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了,我故意将速度慢下来,等林子辰赶上来。
林子辰走近了,眯了眯眼,似在辨认,“……芸音?”
我收回他没喝醉那句话,看来现在眼神都不太好,也不过是勉力支撑罢了。我:“你还能行不?”
他甚至一脸迷茫地想了想,道:“晕。”
我忍着笑,说:“喝多了当然晕,谁让你喝那么多。”
“是阿至,还有王桥,还有……”他一脸认真地掰着手指头。果然醉了,连理解力都出问题了,显然我并不是在问具体哪几个人在灌他,我说:“行了行了,数这个干嘛,马上宵禁了,你走这么慢是要被关在外面的,要不要我扶着你?”
他愣了愣,突然一笑,靠了过来,这时候倒是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了,难得不啰嗦,我觉得他喝醉了反而比较可爱,有点像小的时候。
林子辰:“大师姐说什么了?你们很是不愉快的样子。”
“没什么,她和我一向不对付,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快走吧。”
“她若是欺负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做主,收拾她……”我赶忙捂上了他的嘴,虽然我们现在掉队了,但是前面的人还是能听见我们说话的,他这个话被人听见了可了不得。有人说酒后之言不可信,还有人说酒后吐真言,他说的那句话听着是幼稚了些,可也让人心里很感动,我还是夏影时,向来势单力薄的,被人欺负了断不可能打个电话就叫来一帮人,每次只能默默自己忍了,如今有人愿意为我出头,甚是欣慰,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太愿意贸然将他卷入我自己的麻烦中。
好歹把林子辰搀了回去,他一回屋便倒头就睡,果然是喝高了。
时间真不早了,我也要赶快回自己的住处,袖子的一角却还被林子辰牢牢攥在手里,他喃喃道:“你去哪?带着我。”
“我回去睡觉,真带着你要被罚的。”我用力拽自己的袖子。
“我不跟着,你总惹祸。”
这句话就让我不爽了,我是那么容易惹祸的人么?反正我觉得自己没他说的那么不堪,心里涌出另一个念头,或者,他是喝醉了,眼神不好,把我认成别人了?是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呢?我道:“你放手,你看清楚一点,我是谁?”
“江芸音。”
哦,原来没认错,哦,原来我在他眼里就是那么不堪,喝醉了终于说出真心话了,我好气啊。既然他今天这么容易说真话,不套出些什么就对不住他给我安的这个惹祸精的名头,我问:“先前你说,你有一个喜欢的姑娘,她是谁呢?”
没有回应,但是他手上拽我袖子的力道一分没减。装睡是吧,我又狠狠地拽了拽自己的袖子,“你不说,我以后去哪都不带着你。”
他叹气,“你作为临时弟子,不谨言慎行一些,很可能立刻就被逐下山去。有时候,我很怀疑你当初是不是真心想要来玉璋的。”他的语速很慢,皱着眉,“私闯禁地,大试文试垫底,你好像不是很想留在这里。”
呃,文试又不是我想考倒数的。我胡乱拍拍他的肩:“我挺想留下来的,你就别多想了。”
“我很想……你留下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绵长的呼吸声,这是终于睡着了,握着我衣袖的手也松开了些。
他的一番话说得我莫名其妙的,我留不留,和他有什么关系?反倒是我走了,他更轻松一些吧,不用再照顾我。而且林家吩咐他多照拂我,多半也是例行客套,他这么认真做什么?
最终成绩下来,林子辰果然是第一,而我,文试垫底,武试第一,总成绩总算被拉在了及格线以上,瑞琳还是一如既往稳稳守在最后。大师姐又筹办了一场宴,这次没邀我,虽请了林子辰,但他推了,说要温书,开宴那晚,他还真的老老实实去藏书楼了,我去凑热闹,偌大个厅堂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点了一盏油灯,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几声翻书的声音。
我凑到他那一桌去,与他面对面坐下。他头也不用抬,就能知道是我,问我道:“你来做什么?”
“无聊看看书呗,这里有话本子之类吗?”
“没有。”他把手底下书又翻了一页。
“那你在看什么?”他那书上有一些线描的画,好像是些什么典故来的。通俗的来说,他在看故事书。这也算闲书吧,谁没事干大晚上的在图书馆看故事书啊,果然,因为要温书而不参加庆功宴只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