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已换了一身浅粉色衣裙,看来这趟出来不是因为公事。我打算无视她,绕过她直接出巷子,她却将我拦了一拦。
“师兄他是住在这里吗?”她怯怯地问。
我指着林家那扇紧闭的门,“他家以前在那边,现在搬走了。”
“搬走了?为什么?”
“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哪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再和她多说话,绕过她走开了,但是她还要小跑过来追我,倒是笑得一脸真诚,“好久不见了,我请你吃饭吧。”
我抱臂,“我没什么好同你讲的。”
她只是忽闪着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
然后……我还是和她一起到了饭馆。反正我饿了,有人请,不吃白不吃。
菜已经上来了,但瑞琳并不动口,我也不好先上筷子。瑞琳说:“我已经离开玉璋了。”
“挺好的,恭喜。”我面无表情。
“你走之后,那些师姐总要找我的茬,那段时间,我很难过。”
“可不是,没人替你出头了呢。”
“我错了,之前大师姐说我只要按她说的做,就不再排挤我了。”
“所以你就放火烧塔?帮着敌人对付曾帮过你的人?”
“我,我……不是这样的。”瑞琳又哭了,我现在最不想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搞得像我在欺负她一样,凭什么你弱你有理。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起身,准备离开。
“芸音……”她哀哀地叫了一声,我却并不想理她,这可能是我能看见这世界的最后几天,可不想再看见她给自己添堵。
为什么说这可能是我能看见这世界的最后几天呢?我打算使用我学过的最强之招,但强招必自损,那门仙术名为血祭,是以血气为代价,换来永囚对方的灵魂。已经明确,这术法不会夺去使用者的性命,这通常是一个保命的术,但是虽能保命,却从此成为一个废人,没有行动能力就罢了,连五感都会丧失。我觉得以这个代价换林子辰下半生安稳度过,很值。毕竟,从一开始就是我害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回去盘算了下自己还欠着什么债,想起该去看看简儿在七绝门过得如何,现下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她了。
我立刻启程前往七绝门,没想到路程比我想象的远,放在现实世界,这个距离要坐飞机了。但是目前这个状况我只能坐马车。玉璋内部似乎有直通七绝门的传送阵,可之前七绝门封山,传送阵常年无人维护,基本是不能使用了的。
我又穿起那身白狐裘,这地方刚下过雪不久,七绝门所在的那个山头积了厚厚一层雪,使得它比玉璋看起来更加……神神道道。
不同于玉璋的气派大门,七绝门山门由一条狭长石阶路引导,隐于山峰之间。其实他们整个门派都藏得很深,从外头看,也不过露出几个较高建筑的小角,直到进了山门,看到全貌,才知道七绝门是比玉璋占地面积大的。
七绝门的门派色是蓝金,区别于玉璋的白青配色。这里的建筑,包括制服的主色调都是蓝金配色。衣服款式也与玉璋大大不同,玉璋校服,怎么仙怎么来,带着点文人气息,礼服尤其明显;七绝门就偏实用了,都是窄袖修身的款,干练、英气。
看大门的当然将我拦了一拦。这个看门弟子十分苦逼,穿得那么单薄还要在冷风里吹着,我不禁感叹这太不人道,那弟子冻得脸通红,嘴乌青,同我讲话时嘴一直在打颤:“敢敢问阁下下来此有何何贵干?”
“访友。”
“访访的是哪哪位友?”
“程文简。”那是简儿的大名。
“没没听说过。”
这就有点麻烦了,确实也不能指望人人都认识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小孩子。想起当初带简儿上山的那个妹子来,她叫什么来?我道:“还有一位,姓温,叫温柔还是温良的。”
那弟子竟然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温良?”或许是因为血气上涌让脸不再那么僵,他竟不结巴了,“你说温良?那是我们上上代掌门,多年前已经飞升,你确定找她?”
呃,记错名字了似乎。
那看门弟子正色道:“抱歉了这位姐姐,你不说清楚我是不能让你进去的。”居然还挺尽职尽责的。
正一筹莫展,忽听见一个爽朗女声:“哟,同道,怎么是你?”我大喜过望,那正是我要找的那温什么来着。
守门人恍然,对我道:“我想你说的应该是温言。”
“口误,口误。”我颇不好意思,上前去找温言,说:“我这次是来看望简儿的,麻烦你带我找一找她。”
温言点了个头,转身向守门弟子道:“小毛头,回去吧,受罚时间结束了。”被称作小毛头的守门弟子立刻雀跃起来,跃得太猛还不慎滑了跤,惹得我和温言发笑。
温言告诉我,守大门是对违纪弟子处罚的一种手段,主要针对想偷溜下山的。顺便,她即是戒律长老门下弟子,常执行这类处罚措施。
简儿住的地方略远,没想到还是单出来的一个院子。院墙外种了红梅,还挺雅致的。
温言说:“简儿现下是跟着她师父住的。”又小声道:“她这师父在我们眼里有些怪,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