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芸音姐姐昨日来了可有留什么东西?”
“师父真是料事如神。”简儿更加崇拜自家师父了,但其实林子辰也不过是随便一猜。简儿去拿信,看见信的时候,懵了。原来江芸音给她的两封信都在,两个包得都一模一样,她又不敢打开确认,不过,第一封也是写给林子辰的,就算拿错了,应该也是无碍的……吧。简儿随便抽了一封给林子辰。
林子辰拆了信,这是那个字比较多的,果然还是拿错了,简儿心虚地看着自家师父的脸越来越黑,心知好像是闯了大祸。
简儿没底气道:“芸音姐姐说了什么?”
“她真是疯了。”林子辰并未正面回答,废话也没说一句,风风火火地又走了,出院门时刚好碰上雪雾回来,他也只是点头致意。
雪雾奇道:“你大师父怎么了?啧啧,眼神都能杀人了。”
简儿发着抖:“我好像闯祸了。”
“难道是知道老婆和人跑了?”雪雾说完又后悔,“咳咳,做人不能太八卦,刚才是个反面例子,你要引以为戒。”又做出平时那副高冷样子来。
现在是冬季,虽然地处南方,现在的董宅看起来也是十分苍凉,这里的一家人死后,它就这么荒废了,更是由于闹过妖祸,再无人敢接近,彻底成了死地。原本朱红的大门已经斑驳,院墙塌了一部分,该是花园的地方也长了杂草。倒是个适合做最终大决战的地方。
战斗场地当然不能在宅子里面,虽然房子已经塌了大部分,地形还是太复杂了,不适合我画阵,我选在了宅子外边的一片开阔地。
血祭的阵是我见过的最难画的,即使照着书画,也还是画错几处,画好了又修改,就花了不少时间。
但是我希望不要用到此阵,最好能凭普通的招数把她制服,我打算先打打看看,实在打不过再用血祭。
到底还是从玉璋学到了一些东西的,我准备了一些用符纸水泡过的丝线,这可以限制妖物的行动,又在血祭的阵法外边画了一个单人剑阵的图形。
今天我穿了一身衣柜里最适合打斗的水蓝色衣服,袖子做得很窄,连腰身也没有一点多余衣料,裙子上没有任何飘带,配了一双靴子。我梳了高马尾,武器带了两副,一个是在谷里练功时常用的短剑,还有一对短弯刀,外加补气丹药若干,为了能多拿点东西,我连钱袋都没拿。
月如歌如约而至,看到我,她甚至有些惊艳于我打扮:“你这衣服倒怪,不过我喜欢。”
“你打算怎么换?”我懒懒地问她。
“如今没有给你替补用的身子了,恐怕你得当一阵子孤魂野鬼了。”
“哦,这样啊,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需求,只想活命罢了,看来我们谈崩了。”我叹气,抽出了短剑。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么?我就偏要看看,等你死了,那美人要如何反应。”月如歌亮了利爪。我甚至反应了一阵,想她说的美人是哪一位,可能指得是林子辰吧,不知道他有没有打喷嚏。
“动手吧。”我说。
月如歌扑过来,那爪子直往我脸上招呼,我自然拿剑来挡,她那修炼多年的爪子硬度与金属不相上下的,我们简单过了几招,也没分出上下,不过她这也只是试探,根本没动妖术的。
我使出姑姑创的招数月之斩,利落地劈下她一截袖子来,谁让她出来打架还穿个广袖的纱裙。月如歌柳眉倒束,终于是来了真格的,简单捏了个诀,就召出一团火来,我以水旋应对,两股力量一撞,变成了一大团水蒸汽,甚至遮蔽了视线,趁这个机会,我收了短剑,换成弯刀,蹬墙借力,飞了出去,迅速绕至月如歌身后,旋转身体,劈下去,她闪得倒快,又只被我刮下两片衣料来,我接着拉动早就准备好的丝线,恰好就缠在她脖子和手上,狐妖吃痛,也知道这丝线的厉害,竟忽然现了庞大的狐狸原形,强行把丝线崩断,脱身后才重回人形。
“我倒低估了你了。”月如歌微微喘着,眼神还是轻蔑的。
“早知道这样,惹我干嘛?”其实我也消耗了不少体力,底牌也露得差不多了,如果之后的单人剑阵也无法制服她,那就只能用血祭了。
我念动口诀,地上的剑阵开始发出微弱的光,倏地,数十把半透明长剑自虚空而来,从各个方向打击月如歌,她飞快地闪躲,竟然毫发未损地避过了大部分,接着,她寻了个空隙,钻进了董家,剩下了几把剑追着她进去了。
可不能让她跑了,我也追了进去,可是一进董家大门,我就发现了不对劲,里面景物几乎全变了,再不复之前的破败,而是变成了一个完整的院子,结构也大不相同了,建筑分布得错综复杂,还有交错的回廊,不知通向哪里,唯一与之前相同的是,这里仍是没有人,一片死寂。
感觉好像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院子,我提着剑,谨慎地在回廊穿梭,但没看见月如歌半点痕迹。
越走,我越觉得这院子眼熟,可是完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它无端地让我觉得恐惧,仿佛在这里发生过什么血腥的事,虽然它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富人家的宅院。
终于在一个大屋子的阴影中找到一个白色的人影,我缓缓接近,可这个背影看起来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