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族长,有情况随时汇报。”应该是把我当成他那边的人了,大约没想到会有外人进来,默认这里全是他的势力吧。
林子辰回房之后突然开始不适,先是站不稳,不知是哪里疼,全身都在抖,在榻上缩成一团,就是这样也不出声,实在不行了才隐忍着哼一声,看见他这样我心里跟着揪着疼,我让门外侍卫赶紧叫济世厅的人来,除此之外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希望能给他点安慰,但被他用手拍开来。“出去!”他冷硬道。但是不看着,我怎么能放心,所以站着不动,直到他提高声音又重复一遍:“我说出去!”我才挪着步走出房间,在房门外我忍不住抽噎,他连个能说自己很难受的人都没有,只能一个人悄声扛着。
济世厅直到他这次发作结束都没来人,或许来人了也被拦住。林子辰奄奄一息平躺着,额头上全是汗,我给他擦时,虽然抗拒,但他只是动了动手指,想是连稍微大一点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我没憋住,哭出一点声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每次你们大长老来完都要发作?你是新来的吧。”
我点头,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在他手心写了个是。
他笑了一下,“你这么笨,墨羽之怎么放心把你丢进来监视我的。”
我写了“我想帮你”给他,他问:“为什么?”
我想了想,在他手心写下“我仰慕你”。他的脸大半被白绫遮了,我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他默了好一会,才说:“果真很笨。”
晚上内务厅的人送饭来,他果然是不吃的,我也不怎么敢吃,尽管早就饥肠辘辘。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见我对着一桌子饭咽口水,他问:“你怎么不和楼下那些人一起吃?”
是哦,墨羽之没理由毒害自己手下的嘛,我就欢欢喜喜去蹭员工餐了,末了偷了几个馒头回来。我拽过林子辰的手,问他“你饿不饿”。
他没说话,但我还是把馒头强塞进他手里了,他拗不过,吃了点。唉,好好的一个族长,过得这算什么日子。
林子辰目不能视,自然免了日常工作,难得有闲,不知从哪找了一架琴,从头开始学,当然,免不了魔音灌耳,我没见过他有这么丢脸的时候,不过他倒不在乎,弹得甚起劲,从早晨弹到下午,直到一口血吐在琴上头,吓我不轻。他唇上沾血,冷淡道:“没事,小发作而已。”
我擦着琴上血迹,又忍不住哭了。墨羽之一起兴就要动手让林子辰蛊毒发作个一两回,想必十分享受把一族之主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吧,真是小人得志。
我该怎么打听解蛊的办法呢?可能需要问一下泠岚。
泠岚一见我就急着问:“如何?堂兄还好吗?”
我便开门见山:“他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蛊毒,那种蛊会让他完全使不上力,发作起来会很疼,有时候还会吐血。”
泠岚想了想,“我有个猜测,但不能确定,你下次带一点他的血来。”
取血啊,以我这个身份,据实以告他也不会相信我是真心帮他,又要想套说辞来瞒他,偏偏他又不是那么好骗的类型。难道要脱马甲吗?他知道是我的时候,会不会又发神经拒绝我帮忙啊。
我问泠岚:“你知道他眼睛是怎么回事吗?”
“那个啊,不是什么大毛病,之前他连日伏案,略微视物不清而已,既然送来了济世厅就顺便治一下,两天后就能摘白绫了。”这一点倒是和墨羽之所说不差。
待我回雪阁,林子辰已经睡着了,我注意到他手里攥着如玉。这个不省心的,被子都没盖就睡着了,我给他拉上被子,又听见他在低声念叨着什么,凑近了才听出来,他说的是“芸音”。我一时情难自禁,手抚上他的脸,低声答他:“我在。”
我一夜基本没睡,尽盯着他的睡颜想说辞骗血出来了,要不下回吐血我悄悄收集一点?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今晨墨羽之遣人来叫我去暮沉厅一趟,说要问我林子辰的情况。
“族长昨日可吃了东西?”
“仍是一口未进。”我当然不会说他其实吃了几个馒头。墨羽之一点也不意外,对厅里另一个人说:“瞧瞧,怕成这个样子,就是饭菜里没下东西他也不敢吃。你觉着他还能撑几天?”
那人说:“怕是衰弱而死之前先把自己饿死了。”
他们……他们居然是想致林子辰于死地吗?我突然想起这个人好像就是济世厅的,想必一直为林子辰诊病的就是他,他与墨羽之勾结,当然不会把实情告诉济世厅众人。
……
从暮沉厅出来后,我只觉得全身发冷,原来墨羽之打算的本就不是软禁这么简单。
我回到雪阁,林子辰正坐在窗边,手里摩挲着如玉,知道是我来了,问:“都告诉大长老了?”
我正要去拉他的手写字告诉他没有,他却先一步走开了。算了,他不信我也是应该的。我还是早点搞到血让泠岚研究的好。
我决定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放点血,想借口想到头都要炸了,还不如直接取,万一炸毛了我就干脆坦白身份,到时候他一准懵比,然后我就顺势逃走。
说干就干,林子辰午睡时,我扎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