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
红妆这才傻乎乎地看过去,可季寒初脸色分明未变,还是那副温柔模样,站起身向他们拱手行礼,说:“夜深了,我先告辞了。”
红袖点点头,他便转身推门而去。
红妆急急地追上去,“诶,季寒初……”
可他根本不停下。
不仅不停下,还更快地去了自己房间,让红妆想多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傻傻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呆呆道:“季寒初,你怎么生气了?”
没人回答。
红妆又说:“小哑巴是天枢师伯的徒弟,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吃季之远的醋就算了,怎么连他的醋也吃,好不讲道理。”
是啊,好不讲道理。
隔着一扇门,季寒初低下头,果真是不讲理,绝不是季三公子一贯的做派,他何时也变成这样了?
可是你听听她说的什么,师兄师妹,从小一起长大,亲如一家……
谁要听她说这些。
季寒初苦笑,真想打开门问问她:你平日不是最喜欢说喜欢我吗,那股子直爽劲去哪儿了,怎么现在要你说,口口声声讲的全是小哑巴如何如何好?
他把门关着,逼自己不去想这些,可心头的气堵得越来越盛,越来越闷。
说话啊。
继续敲门啊。
怎么就走了呢。
她那么真切的感情,怎么连他生气了都感觉不出来,怎么连来哄哄他都不乐意?
这感觉很不好,很糟糕,却又那么似曾相识。
红妆。
红、妆。
这种感受,久违了。
这种看着自己沉沦进沼泽也无能为力,这种被道德拉扯着撕裂着,这种仿佛站在荒原里与自我挣扎、讲和、妥协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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