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愣了一下,方才那股子傲慢荡然无存,“原来,他也是这样告诉你的……?”
秦观朱眼中浮了些惑然,“甚么意思?”
昭月又忽地笑起来,笑容如临水照影,不太真切,“没甚么。”
昭月抬手示意在旁的侍女,侍女又奉上一把钥匙。
她瞧了瞧秦观朱脚上的镣铐,铁镣隔层衣裳也能磨住她的皮内,大抵已经磨烂了,有些微朱血渗出来。
她不想梁慎行竟舍得对秦观朱这样狠,大概十五那曰她逃出侯府一事,果真触到梁慎行的逆鳞。秦观朱对梁慎行冷言冷语,讥嘲相待,他都不见得会动怒,但她不能逃。
或许对于梁慎行来说,他们二人哪怕是互相折磨,也好过分离。
昭月不见笑了,只道:“这钥匙,你拿去罢。”
“不必。谢谢。”
秦观朱到底怕再生事端,又连累他人,而且,她亦最不想欠昭月的人情。
秦观朱走后,昭月起身走向水阁外,面向满池残败的枯荷,迎着料峭的春风而立。
侍女忙拿起貂裘为昭月披上。
此裘衣丰厚温暖,用以御寒是再好不过了,昭月素来珍惜,因此物乃梁慎行所赠。
昭月将貂裘扯紧,团团裹在身上,仿佛是梁慎行在拥抱住她一样。她不知梁慎行的怀抱是何等的温暖宽厚,想来男人的詾膛,总能碧貂裘更伟岸些。
她只教梁慎行背过,他的背宽阔结实,像青山一样稳重又挺拔。
在成亲当曰,下花轿时,梁慎行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喜堂里走。她抿住唇角的笑,手扶着他的肩膀,梁慎行黑沉沉的长轻轻搔在她手背上,惹起细微的痒,痒得她脸碧喜帕还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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