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有些恍惚。
那厢葛花已经很快跳上田埂,追至迎亲队伍旁,原骑着马在马车前的商时风不知出了何事,慢行至马车旁,正瞧见马车的帘布被一只素手撩开,陶善行叠声叫着:“停车!”
车夫一惊,忙勒绳喝马,商时风眉头微蹙,抬手令队伍暂停,那边陶善行已从车厢里钻出,一身的红扎进他眼中,唯独那张脸,俏生生的白。盖头半掀在珠冠上,随着她跳下马车的动作而飞起,被他一手抄入掌中,心脏似乎随着她的动作而一紧,他情不自禁道:“小心。”
“没事。”陶善行抱着裙落地,回头不忘给他一个笑脸。
正午的阳光像能融化人心,商时风有片刻恍惚疑惑,觉得怎会有人如此矛盾?才刚在陶宅之时,一声冷语是震慑全场的矜贵高傲,不过短短时间,去了盖头她又成了天真烂漫的山野丫头,那袭嫁衣也没能压过她的笑。
如此鲜活的女人,又怎成了传说中的傻子?
“葛花!”陶善行已经抱着裙子站在田埂边冲着村童打招呼。
葛花气喘吁吁地开口:“我们……是来……送你的。”说着递上一沓纸。
纸是糊窗常用的粗糙毛头纸,大大小小裁边不齐,许是哪家糊窗剩下的,如今都写了字。第一张是规整的两个大字“葛花”,写得并不好,但笔划看得出认真,后面几张都是《千字文》,因为纸太糙,墨汁晕开,好几个字晕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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