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浅浅血痕,一笑:“这点小伤不碍事。”他说归说,还是依言坐下了。郑氏着人取了烈酒来:“伤不打紧,不过得用烈酒去去毒。”
沈至齐神色越加温和:“我十几岁在家里练刀受了伤,你也是这么说的。”他又是一笑,神色洒脱:“就这一句话,让我心甘情愿记了这么多年。”
郑氏手一顿,神情不无怅然:“人心最是易变,我初识你大哥的时候他人虽平庸,却是个极良善温柔的青年,就是瞧见树上有雏鸟掉下来了,他也要笨手笨脚地爬树把鸟儿送回巢里,自己险没摔断腿。”要不是如此,她当初也不能看上沈至修,如今虽没了情意,但到底有些感怀。
沈至齐沉默片刻,声音沉稳坚定;“他是他,我是我。”
郑氏瞧他英挺冷毅的眉眼,轻叹了声:“你们确实不一样。”他为了她宁可放弃奔忙一生的西北疆场,这份情意,她是知道的。
她没像平时一样直言拒了,沈至齐心头微软,正要再接再厉,就见自家侄女风风火火冲了进来:“阿娘,三叔,你们没事吧?!”
沈至齐忙整了整衣服,郑氏随手把膏药塞给他,摇头道:“没事,我已经让人打发他走了。”沈嘉鱼颇是遗憾:“哎,我这个当女儿的不好动手,娘你怎么也这么好性儿,我还想阿娘你抽他巴掌来着。”她屌屌的:“阿娘你下回见着他只管抽,有我撑腰呢。”
“到底是你爹,他挨了打,让别人怎么想你?”她难得训了宝贝闺女一句:“你再仗着摄政王的宠爱打人骂狗,我可要罚你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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