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佗钵想要见我?”高纬埋头于案牍之间,听完内侍诵念书信之后,诧异地抬起了头。
他想了一下,随后轻轻一笑,又低头在奏本之上批了一行字,“和谈就和谈嘛,朕还是欢迎的嘛,干嘛扭扭捏捏的。”
高纬等了几天的时间,如今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预料之中。
事实上突厥人也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这场大战的损失已经超出了他们可以接受的心里预期。
尤其高纬还用摄图和庵逻的性命吊着他,他就算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过了一阵之后,也该谨慎地考虑一下。
另一方面,他若是真的失去了理智,不顾儿子和东路那一支主力部队的存亡要打高纬,高纬反而还不愿意和他谈了……
如果突厥的大汗就是那么一个脑残的货色,老实说高纬也没必要多么忌惮他,哪怕拼着损耗国力,高纬也要把他给灭了,因为值!
北风裹挟着零星的白雪,呼呼地刮进帐子里,内侍连忙去将帘子给拉好,被高纬一个眼神制止。
“掩上它干什么?打开……这帐子里热死了,闷得朕头昏脑胀,吹吹风,朕也好清醒清醒。”
皇帝的帐篷十分宽敞厚实,壁上挂着各种野兽的皮毛,炭火烧的通红,滚滚热气往顶上升去。
皇帝披着一件大氅,几次翻看佗钵可汗递来的所谓“家书”,咂摸着字里行间的意味,然后让内侍去传唤唐邕过来。
唐邕刚来,便见陛下心情大好地坐在上位,将这封书信扔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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