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日兴说完了这番话，看了看曹矛，补充一句：“我说的这些话，都是从燕国人那里听来的。”

曹矛看着段日兴和那些鲜卑佣兵，正要解释，石正峰在旁边说道：“我觉得沙陀人和魏国、燕国、民团之间的这场战争，没有对错。就像是两只雄鹿为了争地盘争配偶，打得头破血流，你说是谁的错？”

小狼说道：“按照丛林法则来说，双方都没错。但是，要是按照人类社会的标准来看，双方都有错。”

石正峰朝小狼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正解。”

段日兴说道：“石将军，既然双方没有善恶正邪之分，那你身为一个华夏人，为什么不帮助华夏人的燕国、民团，反而要帮助沙陀人的中山国？”

石正峰说道：“因为中山国战胜了，燕国、民团的华夏人还可以继续生活。燕国、民团要是战胜了，中山国的沙陀人就会被他们赶尽杀绝。”

段日兴看着石正峰，把手按在胸口上，躬身向石正峰行了一个鲜卑礼，说道：“石将军，您是令我尊敬的人。”

曹矛在旁边说道：“正峰，你身为一个华夏人，帮助我们沙陀人，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石正峰说道：“那些喊着华夏至上的狭隘民族主义者，有两种人，一种是权贵，权贵喊出这些口号，是为了骗取民心，行凶作恶，满足一己私利。另一种是底层愚民，他们对生活不满，有意识、无意识地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民族主义是一个看上去很高尚的发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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