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德温茫然地走了很久,直到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查佐,查佐?”伯德温就像是一具沉寂了数百年的钢铁魔像那样僵硬地转过头,他看见了一张苍老的面孔,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辨认出那是一个在不久之前给了他一木杯水的老妇人,她身后跟随着她的丈夫。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他的儿子,他的王都,他向两位老人点了点头,如同被剥夺了所有色彩的脸让那位老妇人的丈夫都不禁害怕起来,但他的心中还有着一些凡人的怜悯之心,“你需要牧师吗?”
“这里有神殿?”
“弗罗的。”那个老人说,然后故意做出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因为他的老太婆正在他的身后拧着他的腰肉:“我只是去讨要一点缓解酸痛的药草罢了,”他转过身去和妻子解释,然后又转向了伯德温:“她们或许并不怎么样,但……”
“还不错。”他的妻子不甘不愿地说。
伯德温的面颊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当他被自己的儿子击倒之后,一直以来之支撑着他的某种意念突然崩塌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老了,即便小魔鬼送回了他的秘银链甲,宽剑与流银假臂,他仍然毫无抵抗之地地倒在了儿子的脚下,除了喘息之外头脑中竟然只有一片空白。但那个时候,他的愤怒还尚未到达顶点,让他终于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是长子的责问——他怎么敢这么说!他怎么敢向自己的父亲提出这样的问题!他怎么敢用王位与权势来羞辱他的国王!有那么一个瞬间,伯德温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想过杀死他的长子。既然他已经不再承认伯德温是他的父亲,那么伯德温也无需保有一个父亲应有的仁慈,但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伯德温的面前就像是立起了一面镜子,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模样——肮脏的,丑陋的,与卑鄙的,看看这个苍老的罪人!在雷哲让他发誓的时候,他甚至想过按照儿子的话去做,发下一个严苛而又虚假的誓言,然后得回他应有的——什么是他应有的呢,他曾经是个骑士,是个爵爷,是个国王,但这些都不是真正属于他的,骑士来自于他的发色与瞳色,而爵爷来自于一个被背叛者的愤怒,国王则是来自于诺曼的王女,他的妻子李奥娜的迫不得已与微薄的希望——他曾经以为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但事实说明了,他和那些曾被他嘲笑与摒弃的杂碎贵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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