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忽若干曾经怕过二个人。

第一个人，是他的侄儿金冥空，可以说金冥空当时当之无愧为妖界第一人，他统治整个妖界的时候，没有哪一个妖民不怕他。

第二个人，是梼娘。没错，是梼娘，而不是后来的妖皇忽必突，因为梼娘比忽必突更狠更老辣，更让他觉得高深莫测。

而此刻，当他看见比他不知道要小了多少岁的年轻人凌峰时，他的心悸之感，竟是突如其来。

他在面对凌峰时的畏戒，已经超过了对梼娘的畏戒，他望着凌峰，就像是望着当年可以举手投足之间，就将他击灭的金翅鸟族第一强者金冥空，就像是金冥空附了凌峰的体，让他见凌峰止不住就生出一种跪伏之感。

但这些毕竟都只是心底里的较量，他堂堂的妖皇叔，也不可能因为一个眼神就在凌峰的面前跪地就范。

“大胆！”

他虚叫着，身后天际立即化作万里金灿灿，他在涌动他数千年的妖法，要衍化出他们金翅鸟族所独有的妖战境界。

不过他叫得再怎么大声，在此刻的凌峰的耳朵里听来，都只是“虚叫”。

曾经凌峰到别人对他训斥的“大胆”二字已经有过多回了，以前的时候，那“大胆”二字，总是给凌峰振聋发聩乃至心神俱碎之感，但是如今，别人叫得再大声，在他凌峰的耳内，也只是“虚叫”，是叫出声来给自己壮胆，是对方怕了自己！

而事实上就是如此，忽若干虽对着凌峰叫了大胆，但他自己其实是毛发微竖的，那不仅仅在于他身为金翅鸟，一旦发怒自然会毛羽耸起，更在于他从内心深处，本就对凌峰忌讳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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