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李恪的想法,两人对驿道遇袭之事守口如瓶,像没事人似得在乡治交接精米,厘清田租。
直到从仓佐诚手里取到完租的凭券,这纳租的流程就算是走完了,而且没有受到太多刁难。
这让李恪越发怀疑起田啬夫和田典余之间的关系。
诸事既毕,他拜别熟识,连夜归里,自此关门闭户,画地为牢,不再踏出院门半步,这一关就是整整五天。
整整五个日夜,李恪足不出户,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旦。
他听说田吏奉没日没夜地窥探在监门厉的院墙边,结果被监门厉寻到机会,拖进院里一顿好打。
田吏奉伤得极重,口鼻溢血,脚跛牙落,屁股上还被恶犬撕掉老大一块皮肉。
双方把官司打到里典服处,田吏奉控诉监门厉纵犬伤人,监门厉矢口反咬,硬说田吏奉大白天偷进他家意图盗窃……
两人各执一词,在里典服面前又吵一架,一个凄惨一个无赖,都枉称自己人证物证俱全,再加上里典服故作痴傻地和稀泥,一桩私斗就这么硬生生被驳成了糊涂案子。
那以后,田吏奉就只能在隶臣的背上办公。
他凶神般砸开一家家门户,三天内连抓了六家虚程的乡里。清点家产,装车封存,他连乡所的游缴都等不及,就连人带车把那些乡里押去了县狱。
这件事李恪在院子里时便知道了,在旦口述之前,他每天都能听到闾右传出震天的哀嚎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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