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突围英雄’?”伤员问。
“是的!”舒尔卡回答:“他们是这么称我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要勇敢面对,不是吗?这是另一场战争,同志!你和伤痛之间的战争!”
伤员点了点头,然后接过沃特加一仰头,就“咕咚咕咚”的将半瓶酒喝了下去。
接着伤员将酒瓶往旁边一甩,叫道:“来吧,我准备好了!”
护士给伤员递上了一个毛巾,伤员接过塞在嘴里咬住。
这时舒尔卡看到一件令他恐怖的事,阿纳托利医生拿出一把小锯子,然后对准了伤员的大腿……
嘶心裂肺的惨叫、流淌的鲜血、痛苦的泪水。
舒尔卡死死的压住伤员的腰部,感受到他应该剧痛而发出的颤栗,还有另一端锯子锯到骨头时发出的令人骨头发痒的“克克”声……结果伤员因为嘴里塞着毛巾没叫出来,舒尔卡倒是帮他叫出来了。
这种叫喊是不自觉的,情不自禁的,就像那把锯是锯在自己身上而不是伤员身上一样。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阿纳托利终于取下了伤员的腿然后为他进一步处理伤口。
这种恐怖与战场上面对生死的情况不太一样……在战场上往往会想着杀死敌人想着保住性命所以忽略了其它东西,而且战场上这种惨状往往是瞬间发生并很快就结束,比如一发炮弹、几发子弹。
如果用吃黄连来比喻的话,战场就是瞬间把黄连吞下,而医院里的截肢……则是含着黄连,感受着它慢慢在嘴里融化,苦味渐渐散开、扩散,然后侵蚀着每一个味蕾却无法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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