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乎涬溟,解心释神,莫然无魂。”————————【庄子?在宥】
人们是在墙角水缸的后面寻到刘瑁的,他当时以为那水缸能挡住他的身子,在被人从水缸后头拉出来的时候,他还笑嘻嘻的对捉到他的人鼓掌叫好:“抓到啦,抓到啦!”
刘瑁半疯半醒,他浑浑噩噩的回到灵堂,被人按跪在刘焉的灵柩前,此时刘焉的棺椁在经历了几场恶战之后早已面目全非,上面尽是刀斫剑砍留下的痕迹,像是有人在上面泼了一盆血似得,至今还在不停的滴落着。堂堂益州牧、阳城侯,生前是何等权威的刘焉,如今死后连一副庇身之处都无法保存。
费夫人等人带着卢夫人与张富再度来到这里时,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在见到刘焉棺椁受损,费夫人仍是失控了般扑上去捶棺痛哭。周围的人看到这幅场景,似乎是终于想起来现在还是刘焉的葬礼、又似乎是感同身受,被今天所发生的事所感染,同时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亲友们而潸然泪下。
众人一时泣不成声,灵堂总算有个灵堂的氛围了。
看着那幅伤痕累累的棺椁,又看了看四周沾染鲜血的白幡、残破的尸体,又看了看甘宁、来敏这一干得胜者冷漠的表情、母亲费氏痛哭流涕的伤恸。刘瑁忽然觉得这些时日的苦心孤诣是那么的可笑,同时又是那么的可悲,自己就像一只被猫玩弄的老鼠,多次以为能逃脱被安排的命运,却每每被猫一爪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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